能感受到细的绒和胡渣、酒香和热息。
像篮子里挨得很近两颗水蜜桃,互相加温,互相熟。
“乖女孩,你得很好。”耳畔的那声音这么呢喃,“你一直都得很好,谢谢你。”
柔的脸颊相互摩挲产生的温热传递至心脏,让安雅感受到了非常明确的讯息,这种讯息没有第二种解释的空间。
是被疼爱、被珍惜的感觉。
安雅只感受到一轰隆隆的热,脸像爆炸一样羞红,大概是心脏被点燃爆炸,鲜红的血全爆裂开,涌上了脑袋。
这是什么比爱更可怕的感觉……
安雅像石化一样,毫无反应,任由阿克斯继续和她脸贴脸的摩挲,手臂环在她的腰,捧住另一侧脸颊的手掌也在磨耳垂。
阿克斯见到妻子红苹果一样的脸,突然明白了老师为何这么爱和女儿贴贴。
如此可爱、如此柔、如此令人爱不释手。
真想将她的脸得更红。
他应该早点这么的,不要只亲吻只爱,而是温柔一点、细碎一点的摸,像依偎着的两只小兔子。
以后要这样多抱抱安儿。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有一个世纪这么久,安雅脑袋里的熔岩终于冷却了些,她推开阿克斯,整个人着大气,不敢看他,只结结巴巴地质问阿克斯在干嘛。
这个人怎么生了一次大病后,就变得不一样了?他什么时候学会这种古怪、让人想发出尖锐暴鸣的调情手段?
阿克斯扫视她没被布料包裹的位,脸颊、细颈、手腕、指尖、袜子和裙摆间出的一截小,雪白的肤色已泛起粉意。
粉粉雾雾,再带点石榴汁般甜美的红,是只在被爱抚时才会出现的肤色。
不会说谎,她也喜欢这样的碰吧。
有点……想了。
阿克斯不动声色,只伸长手臂再抱紧安雅。
安雅挣脱不开,见他只是抱住,没有要再贴贴,也松下子,安静窝在他的颈边。
雨还是没停,窗没关紧,帘子也没拉好,水雾夹着草木香弥漫进来。
四边的帷幔垂下,绿影朦胧,水气懒倦,他们不像躺在床上,反而像躺在没膝的蔓草中。
两夫妻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南方之旅如何、学校期末考又出什么幺蛾子、赛恩为什么躺在对面、安雅这段日子有睡好吃好吗、阿克斯了什么梦。
“家里的魔偶坏了吗?这几天的食物是……阿多教授过来煮的吗?”吃起来太像魔兽的饲料。
“是我煮的,不过阿多教授也给了我很多建议,说这样吃营养更充分。”
“……”
“怎么了?”
“没事,那些食物……的确蛮营养的。”
自结婚后的七年里,他们似乎还是第一次这样聊天,没有激烈的吵架、没有冷漠的闭嘴不言、没有严肃的对谈,就只是聊些生活琐事。
安雅的子不知不觉放松起来,完全倚进阿克斯的怀里,全然忘了要小心别压到他的顾虑。
“我帮你刮鳞的时候才发现……”
她稍稍挪起子,靠向阿克斯的耳朵,手指也摸向他的耳廓。
声音和气息细细,扑得阿克斯的下颌热热的:
“你的耳朵后面,原来有颗痣。”
安雅用手指梳开耳后的银色长髮,找到了那颗浅褐色的痣,手指绕着那个小点摸了摸,她突然犹疑起来:
“嗯……难这是老人斑吗?”
阿克斯顿时脸黑:“我还没到生老人斑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