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霭说完又咳嗽出声，斑斑点点的殷红溅了他小半个下颌“妈的，下手真狠。”

        “你到底想干嘛！顾霭”

        “是么，”林仲严虽然脸上在笑，但这话里的心虚意味还是被顾霭准捕捉到了，抓住人走神的功夫，顾霭拿着林仲严教他的反擒手，将人挥了个趔趄。

        林仲严不是爱动手的人，但听到林贤名字被这人堂而皇之的念出来，自制力和好脾气统统化成拳，砸的面前的人形不稳晃了个踉跄。

        林仲严扯着倒在地上的人的衣领，将人抵着墙拎了起来，他比顾霭高小半个。一个从小被林爷爷带着，舞刀弄枪练的人，制服一个花架子不算什么问题，林仲严盯着被自己甩到墙角的人，恨恨出声。

        林仲严不想和这人废话，整理好西服的袖口，拎起被扔在地上的笔记本，男人抬脚就走。

拳，锤了锤微麻的小，起站直了子，或许是他动静太大，先前睡的安稳的人，不耐烦的翕了下鼻子。

        阴影里，林仲严脸上笑意散尽，垂在侧的手还紧握着，男人克制又隐忍的说完了注定没回应的歉，按捺住了想再次碰女孩额的手，转走到了全家福前，静静的伫立了很久，直到情绪散尽，林仲严对着照片里林爷爷的位置低声念了几句，端端正正鞠躬完，才也不回的走出了林家老宅。

        林仲严听完顾霭这句话，耳边就一阵阵的嗡鸣，这让他恍惚的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个闷热、混杂着锈味和腥臊味的破厂房，眼前似乎又出现了……

        “你他妈的――”

        “。”林仲严听到顾霭亲密的叫着林贤的小名，压抑情绪突然找到了倾泻口，被刻意压制的郁气瞬间薄而出“你他妈，再敢在林贤面前晃一下试试。”

        男生高大的影恰好遮住了从未拉紧窗帘隙里，溜进来的热光，适应了若有似无冷香的林贤又安心的睡了过去，脸上再没出现什么不耐烦的小表情。

        最后那句话，林仲严没压住火气，单手将人扯到了自己面前咆哮出声。

        “你这电脑估计是不能要了~”

        “脾气好怀啊，林贤。”林仲严声音虽轻，到哪不掩饰的内里的调侃笑意。

        “怎么，你要出去么，你觉得谁会信。”此刻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极大的恐慌中，褐色的瞳孔不受控的放大，连带着息声都重了起来“你的话，没有可信度。”

        “抱歉。”

        “，听见没，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少他妈来犯贱。”

        果然，顾霭发现打他说完林仲严上那戾气，不过片刻就彻底消失了个干净。

        “林仲严，你说你那点心思真没人知么。”

        “呵。”。

        林仲严这回彻底下了死手，偏偏被踹倒在地上的人还不知死活的满嘴跑火车。

        一出门就撞见某位煞星，本就冷沉的表情，撞上迎面走来的人，林仲严的脸黑了彻底，偏偏那人还不知死活的对着他笑。

        林仲严听懂了顾霭短促笑声里的责，但此刻站在烈日下的他，从听完顾霭那句‘咕咕信就行了。’他就开始浑发冷，血似乎停止了动，无力垂散着的手，仔细看，还能看到手背上淤起的一小块青斑。

        “咕咕信就行了。”

        顾霭自然知林仲严在说什么，可惜，他这人没良心，当年那件事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拍了拍被砸疼的肩膀，他又对着男人的背影贱兮兮的出声。

        林仲严收回拳后，两侧脸颊绷的紧紧的，眉间皱起的折痕，让人不难看出他在竭力隐忍着“顾霭，我告诉你，林贤可以过去了，我过不去，听懂了没！”

        “咕咕她能这么老实听你话在家待着？”顾霭无视了想略过自己的人，熟络的拦住了林仲严的路，脸上笑的，全然不见昨晚的客气疏离。

        “你不觉得你很过度保护么？”

        林仲严以为自己可以平和的对待顾霭这个人，但眼下的情况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本不想再纠缠的人，在听到后顾霭暧昧的声音响起时，还没彻底平稳的怒气又被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