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肉结合的床笫之欢而纳她为外室。
她曾经在他边是温顺而乖巧的,别说拿刀他了,就是稍微大声一些和他说话都不敢。
不论被他怎样折腾,她多只是眼眶着默默哽咽,连推拒半分都不敢。
他沉沦于这份温柔,后来又娶了她为妾。
他自以为已经得到了她,后来待她多有不耐烦之时的冷漠和暴躁,她也不敢有片刻不满的情绪。
——所以他也从未想过,这个女人真的也会决绝而果断地彻底离开。
他以为她弱如菟丝花,永远都只会依附着他而已,从没想过被他暴怒之下撵出府中的她会走的这么快、这么利落。
再后来,他终于找到了她,打断了她与那蜀地男子的婚事,将她掳到了云州来,迫她再度和自己了床上夫妻,又让她在这样的时候怀上了女儿璍璍。
她不堪忍受他的迫和索取,于是逃了出去,一边带着瑶瑶,一边承受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苦楚,生下了璍璍。
这些日子,他都没能好好照顾过她。
等他终于发现自己爱上她,离不开她的那一日,已是为时晚矣。
薛娴曾经和他说过,说她们看到那一日挣扎于产床上痛苦分娩的贺妙宝时,她已经快要不行了。
假使她和皇后再稍微迟到了片刻,或许贺妙宝已经因为力耗尽、失血太多而一尸两命。
方上凛时常都不敢细想这些事情。
贺妙宝在京中私下转移他的家产,他并不是一点都不知。
但他本不在乎这些。
因为到底是他亏欠她的地方更多,这辈子都偿还不了。
只要想到他们那个失去了的、没能降生的长子,想到她生下璍璍时的苦楚,这辈子,不论她了什么,他都只会纵容她。
哪怕她将刀尖再度对准他,他都不会生她的气。
他这时是这么想的。
*
高桢与方上凛喝过了酒,亦是满酒气地回了府中歇息。
郁姬仍然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边照顾他。
待第二日午时他醒来时,见郁姬眼下略有乌青之色地坐在他床边忙着手中的针线活,顿时心疼不已,问她怎么不去睡下。
郁姬歪了歪,轻几下自己的太阳,语气格外轻柔似水:“我怕你酒后难受,想喝水什么的,所以不敢去睡。”
高桢更是心疼:“这些事情不必你亲自去,以后切莫这般了。——昨夜因是方经略使到来,我不好不陪,所以才多喝了几杯,以后我也不会这样贪杯的。”
郁姬微微一笑,继续低忙着自己手里的事,没有再接话。
高桢顿了顿,放低了声音对她说:“我已派了故旧去你外祖母的老家濂州那里打探,朱朱,你外祖父他今年还在世的,后来又娶了一房妻子,纳了七八美妾,如今已是当地儿孙满堂、极有名气的老乡绅了。”
郁姬的眼底划过一瞬间的极致恨意,但是在高桢面前她又缓缓收敛了去。
“外祖父是有福气的老人家,原是我外祖母、母亲和我,我们祖孙三人无福的。”
她红了眼眶,晶莹的泪珠断了线似的落下,楚楚可怜。
高桢将她搂到了怀里,“朱朱,那濂州郡守恰是我亲舅母的同胞兄长,籍份上我可以让他为你些手脚,让你认祖归宗,将你记在你外祖父名下孙女,然后堂堂正正娶你,好不好?这样你有个更面的份,这婚事我父母亦不会再反对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