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面对婠婠这番对自己的嫌弃感到一阵不理解。
在这种时候,他还能看见自己手上是脏的,对他这种人来说,已经实属是对婠婠独一份的温柔了。
见婠婠竟然这般嫌弃自己,皇帝面上也有些不痛快。
他摸了摸自己袖中本来想掏出来给她的礼物,忍气冷哼了一声,而后便拂袖而去。
帐外,萃澜正小心翼翼地候在那里。
“陛下,婢已命人备了热水和干净的衣裳伺候陛下梳洗了。陛下多日劳累……不妨还是先去洗漱一番吧?”
晏珽宗心中实在是现在就想去抱着婠婠好生亲近一番的,然他又不想上的尘土再弄脏了婠婠,于是也只好暂且在压一压心中的邪火,认命地去沐浴洗漱了一趟。
——以弄脏了两桶浴桶里的水为代价。
皇帝沐浴的时候,萃澜少不得又跑到婠婠跟前来劝她几句:
“陛下那日并非有意训斥娘娘的,陛下的子我知,他禁足娘娘,只是不想叫娘娘再知他在外辛苦、叫娘娘心忧了。”
婠婠笑了笑,“所以本和陛下还未到中年夫妻的时候,他就嫌本聒噪、嫌弃本他得多了?”
所以以“禁足”之名将她关起来,堵她的耳目,让她探听不到关于他的一点消息。
然后他觉得她的心里就不煎熬了?
萃澜连连否认,“陛下不是那个意思!娘娘,陛下……您知他那个脾气,他素自负,如何肯叫自己心爱之人为自己忧虑悬心了呢?再者,陛下那日虽则和我们说是禁足娘娘了,但是营帐内外知的人也就婢子等几个,陛下还严命婢子等不可同外面多嘴半句,连婢子们心里都没敢拿娘娘当禁足之人对待的。”
回过神来之后,萃澜自己都想明白了。什么禁足不禁足的,也不过是他们夫妻俩私下玩闹的闺房之趣罢了。
——说着是把皇后禁足起来,看似好像是生了她的气,实则这几日在外得了什么好的,不还是忙不迭叫人送到皇后跟前来?
即便是在军中不容易得,为着皇后喜欢,那些碧瓜甜果儿的新鲜玩意,还有冰鉴,一样水样送来给皇后解暑消乏,更不谈什么他在突厥人那里缴获来的各种战利品了。
都是皇后的。
他拿她当个心尖儿上的宝贝的。
是以在这半个月里,军中不仅没有人意识到皇后正在被禁足,反而越发知这位元武皇后在皇帝心目中的不可替代的地位。
见萃澜似乎真的着急了,婠婠这才摆了摆手,
“姑姑您宽心吧。我没真和他生气。只是也不能这样轻易和他好了。他不爱惜自己的,我总得让他知我为何生气。
——那鹿血酒,他这几日是不是还没少喝?”
否则带着重伤又在外面征战半个月,他的是怎么支撑下来的。
萃澜嗫嚅了下,又不敢回答婠婠这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