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姐姐们，我们生来就该受这样的日子煎熬？”

        婠婠连忙否认：“你莫再说这样的话了！在我心里，你和薛娴便没什么不同，都是我闲暇时候所交的挚友。”

        听到贺妙宝说起她曾经在后宅中所受到的折磨，婠婠心中是万般愿意相信她的。

        因为她又想起了陆漪娴。

        漪娴啊。

        漪娴嫁给她的第一任丈夫晏载安之后，同样是因为心情太过良善温，所以被晏载安的母亲、祖母和妾室们折磨了好几年，被人用堪称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一点一滴地快要熬尽她的每一寸血肉。

        所以等到她最后和离之时，已经是气血两空、气息奄奄，几乎没有几年活路的样子了。

        也是亏得及时叫她和离了，后来她又被徐侯娶回家中心养，才叫她慢慢好了起来。

        而漪娴当时尚且是家中的正妻，而且背后又靠着陆国公府呢。

        她那样原先金尊玉贵的大小姐都要受这些闲气和磋磨。

        ——那么无依无靠的贺妙宝呢？

        她那时又是如何熬下来的。

        婠婠几乎不忍去细想。

        *

        但是光是这样的煎熬，暂且还不足以让贺妙宝彻底绝望。

        因为不久之后，她怀孕了。

        就在她期盼着可以和方上凛的关系有所缓和的时候，她无意间偷听到了吴娘子和吴大舅的交谈，并且意外得知原来自己当年看见的那起杀人命案，那死者就是方上凛的亲哥哥，杀人的人，就是他如今的亲大舅子！

        妙宝的内心大为震动。

        她开始不断怀疑和否定自己，她一直在想，假如当年的她没有那般的胆小和怯懦，假如当年的她愿意出手相救，那么方上凛的兄长是不是就可以活下来了？

        她那时的确太懦弱畏缩了。

        因为当年吴大舅推方家大爷落水的那个时候已经天将晚，路上几乎没有旁人，而妙宝自己又是个女子，加之那吴大舅生的是五大三的，她自己只是个份见不得人的外室，不想给方上凛惹上多余的麻烦，所以她就躲在暗本不敢出声。

        不知是否是因为怀了孕，妙宝的脑子也变笨了，在她知这件事情后，她自知这并非自己可以随意决定夺的事情，所以她想也不想地就告诉了方上凛。

        将自己所知、看到和听到的一切。

        她告诉方上凛自己当年看见的、那个被推落下水的男子是何等形、落水时又穿了个什么样的衣裳、推他下水的人又是什么模样什么衣裳，并且将吴娘子和吴大舅所说的要去那小孩儿家里赎回玉佩的事情说给他了，叫他先去找到那个小孩，看看那枚玉佩到底是不是吴大舅的。

        方上凛当时的表情癫狂暴怒到极致。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