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不是解决了一个喇子墨国就可以坐享天下太平的。
只不过前两年元武帝灭了卡契,让周域各国心下大乱,有些不安,而后来这样一个武功立的亲王又顺利承袭了文寿皇帝的皇位,成了魏室之主,他们害怕元武帝一登基就先拿自己开刀立威,所以各自都十分默契地安静了两三年,不敢再有什么大动作。
但是……
现在也开始有人要坐不住了。
所以还是不得不早准备。
*
婠婠略愣了片刻,“他的野心……倒是不小的。小小年纪,孤一人,能有这份胆量,也很难得。”
晏珽宗,“他既然真想走,我已决意把他扔给云州的方上凛教去了。近来突厥阊达,亦不大安分啊。”
历史上的突厥久经各种分裂重组,如今在云州之外的这一支突厥人,名叫阊达人。
早几年也很猖狂,每岁都要向魏室索要重金和各种布帛。
只前两年不断地分裂,大约是叫更北边的其他族打了,于是分裂的这一支叫东突厥那一支叫西突厥,竟然还有了南突厥北突厥、西北西南东南突厥之说。
所以这两年晏珽宗登基以来都没怎么听说过他们的动静。
但,他们如今也出了个十分骁勇的新王,手腕狠辣,大有想要一统河山、重振往日辉煌之势。
以后的纷争,只怕还要有。
婠婠说:“可。”
“只是听说,柔宁似乎有些舍不得他啊……”晏珽宗随口说了句。
婠婠放下了手中的玉碗:“你这是从哪听来的?”
他从袖中摸出一截状的小巧信箱轻轻搁在了桌上。
她亦顿时心下了然了。
晏珽宗的心腹眼线遍布各地,只有她不知的,想来九州天下之事,没有多少他不清楚的。靠他饲养的那些鹰隼个个日行千里的飞书传报,君王不出魏室都,亦可合知四海事。
他冷哼了声,“从前我心知还有些怀疑,怕他是想借着救命之恩的情分勾引柔宁,想要攀上皇家的金枝玉叶一步登天。料他没那个狗胆,还是老老实实着自个的血汗杀敌立功往上爬吧。这才算是个男人。他敢把手伸到柔宁上,我第一个宰了他。”
午膳后皇帝拉着婠婠午睡小憩一阵,脱婠婠的外裙时,他还跟狗似的在她上嗅来嗅去:“这是什么香?你今天吃梨子了?还是苹果?那也没有这么香吧,方才我还没闻出来。”
婠婠笑着搂住他的脖颈,“哪来的梨子苹果儿,这是琼州的沉香,有果木清甜、积雪之洁的,是宋老娘娘送我母亲的,我今日在那多坐了会儿,恐怕沾上了。”
皇帝啃着她的锁骨,糊不清地应了声:“你喜不喜欢,你若喜欢,我也为你弄来——”
“算了吧,这东西实在太贵重了,寻常上等香料就够我用了。”
这个话题就这样过去了。
婠婠了他的耳朵:“你在我上怎么这么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