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公爷拢袖向她拜了拜:“皇后,您是中国母,如今天下海晏河清盛世太平,我魏室无求于外夷,所以您也自然不必完全效法娄后之举了。”
“那阿爷的意思是——?”
“昔年为了国家社稷,娄皇后可以到如斯地步,娘娘只需取其一二即可。娄后要让出正室,可是臣等一心拥护娘娘为中,只希望娘娘能恳劝陛下,一定同喇子墨国和亲,娶瓷瓷兰公主为妃,已然足以。”
婠婠哽了哽,望着外祖父那张无比清正的面孔神情,一瞬之间什么都想明白了。
这是外文官们的主意。
他们劝不动皇帝,只好来劝她这个备受爱的皇后要大度一些。
为了劝皇后,所以只能推出皇后的祖父,借着血亲和辈分来给皇后施压。
而外祖父自认为自己一生为国为民,他丝毫不觉得她会委屈,心里也是十分赞同那些文官们的法的。
婠婠装作无事的样子又同他闲聊了两句,眼见朝会的点快过了,老公爷便起告辞。
临别时,他还一再规劝婠婠:
“万望娘娘要以江山社稷为重。”
婠婠面无表情地点了点:“本知了。”
老公爷走后,见皇后似乎郁郁不快,一副被气到不行的样子,满殿的心腹老嬷嬷们都没当回事,还一脸轻松地样子规劝她:
“那公主来便来了,娘娘又有什么可怕的?您攥着中的位份,又有儿女在膝下,地位稳得跟什么似的,这样的外族公主,就是来十个,娘娘也不该怕,也值当算个玩意儿……”
婠婠在美人榻上翻了个,将脸埋在绒绒的熊里,无声被气到泪。
她也不知自己是在气什么。
总归不是为了名分位份之类的东西,而是她可悲的发现,她就是单纯地不希望晏珽宗边会有别的女人。
无关他是不是皇帝、无关国家社稷。
只要那个人是他,她一想到会有别的女人站在他边,她就满不快。
她只希望他是她一个人的,不论是皇帝还是驸。
可是偏偏另一方面,理智又告诉她,她不该生气、不该委屈。
嬷嬷们说得对,皇帝该给她的都给了,若他纳的是个什么高官贵族之女,她确实应该怕一怕,可是一个外族公主,从地位上来说,她有什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