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等殿下入为后,婢还要时常去您边服侍您周全,到时候求殿下寻个恩典,就让婢还在您的里住下,婢还向从前一样伺候您的吃穿成不成?”
……
初九日,天还未亮时分,陶家就一片灯火通明忙碌了起来。
老公爷和公爷夫人得了帝王的恩典,谅其年老,让其不必磕谢恩。但老公爷和老夫人还是一大早就起来穿好了朝服、诰命夫人的服制,静坐在房内等候内宣旨。
侯爷和侯爷夫人、及族内亲厚又有官阶的堂兄弟及有诰命的妇人们一大早就立在陶宅的长街上等着内派来的册封使宣旨。
晏珽宗亲自挑选的册封使仍是寿王,而不是让太监来宣诏——他觉得这些阉人不。
寿王是婠婠的亲王叔,又是皇室的长辈,想来她心中会高兴些。
天方亮,卯时初,寿王带着浩浩的一批人、骑从从里接过晏珽宗的亲笔圣旨后出发,半个时辰后就到了陶宅门前,和陶家众人面对面站着了。因为司天使算得今日辰时一刻为佳期,所以要到时间他才能读诏。
这次内派来的随行骑从中并没有内监的影、也没有由那些门荫、王公子弟们组成的御前侍卫,反而策的仪仗都是晏珽宗从他的嫡系军队重甲营里挑出来的经百战的兵士,个个量不凡,气势洪武。
即便晏珽宗登基为帝了,但他还是这些将卒心中无可取代的大将军王。见到君王如此重视他们,让他们这些人也有了参加册皇后的选诏仪式,他们心中无不热血沸腾,就像昔年追随大将军王南征北战时一般勇往直前,愿为效死。
天知苗将军奉旨到重甲营中挑选量、面容符合要求的兵卒们入选册皇后仪仗时,他们有多感到不可置信!以往这种美差可都是那些自小锦衣玉食出的世家子弟们增添履历所用的。
即便有些人因为打仗时面上受过伤留下疤痕未能入选,但他们还是感到了无与比的骄傲和自豪。
辰时一刻到,寿王清了清嗓子念出了那封晏珽宗去年就写好的圣旨。
新帝登基后的许多规矩的确都和以前不同了
——例如说,今天的陶侯爷和侯夫人是站着接旨的。包括以后,晏珽宗都免了他们的跪拜之礼。
他自言:“天家娶妻,非为纳妾。妻之父母,亦为长辈。娶其爱女,还令其跪接圣旨,天下安有此礼邪?今既孤起,中之父母、祖父母,亦作民间岳家一般,见孤不必跪礼。皇后自亦如是。”
有些老学究们还颇有反对,但牢发出去了也无人理睬,他们也只能由得这位新帝我行我素起来。
陶侯爷感到很为难,这会子让他站着、比他死了时候躺在棺材里还难受些!
何德何能啊,他成了本朝第一位站着接旨的臣工!放在历朝历代都是难找的,恐怕他陶漆合的大名也要在史书上记下来了。
寿王念完了圣旨,一如民间主家请来去女方家中聘妇的长辈一般说了几句客套的话:
“早闻公之家门清贵、令千金毓质隽成。今我代侄儿特来请来下聘,还望与公家成秦晋之好,结两姓佳话。愿公不弃!”
侯爷嗫嚅了半天,总算猛地憋了一句话出来:“臣陶漆合叩谢主恩!”
几十年前他妹妹被册为皇后时,他也陪着老公爷接过旨,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