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在河西讲学数十载,桃李叁千皆是我大魏的有为之才,先生功绩世人皆知!我平生最倾慕大儒者,只可惜碍于我父……不能留先生在心中颐养天年。”
“我河西之士自然比我这个老骨要有能耐,只可惜拖累于我、于齐王,你父心中有所顾忌,并不重用他们,某平生只剩一愿求于公子:他日公子即为,望公子放下成见,朝中多选任我河西士子为官,让他们得以实现生平抱负。”
太子被白桉太这么一说,心也激了起来,连忙:“他日我若为君,必然宽和、仁爱、心宽怀……”
皇帝怒目圆瞪,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厉声呵斥:“放肆!”
太子和白桉太惊恐地转回眸。
映入太子眼中的,是自己君父的满面怒容。
而白桉太却透过一旁的重重帷幕,看向了船舱之内的南江王殿下。
……
乾坤殿内跪满了文武官员。
皇帝颤抖着双手,想要提笔却实在握不住那支朱笔,他索重重摔出了那支笔,朱色墨水溅了跪在地上的太子满脸。
“珽宗,你来为孤代笔!”
有眼力见的小太监立递上了一支新的笔。
晏珽宗气定神闲地接过,跪坐在桌案前替皇帝起草圣旨。
废太子的圣旨。
“孤自承袭大魏之业二十又七载,未尝不克己奉公、朝忧夕虑、恤黎明,以至天下泰安,民务其业。
今皇太子璟宗,不德孝廉、不遵君意、不孝其父、不传子嗣,擅结极恶之朋党以抗其君父!孤念其出自正嫡,亦孤之长子,包容久矣!
孤思虑大魏之江山、忧虑后继有人,特今日于乾坤殿立诏……”
皇后着朝服赶来乾坤殿,皇帝隔着众臣遥遥于她一望,语气坚定,
“废去璟宗太子之位,革除一切勋爵,贬去河西之郡与白桉太讲学儒法,以求改过!
孤意已决,胆敢再有为璟宗求情者,叁品及以上王公大员皆赐死,余者腰斩,庶人及侍卫婢左右五分尸!”
大殿内瞬间安静,针落可闻。
皇帝顿了顿,有望向停笔的晏珽宗,继续说:
“孤已过六旬,政事虽事必躬亲、犹有感而不足者,今皇五子珽宗、上能侍孤与皇后,下能得民心所望,特擢为摄政王,赐居东,允其与孤一摄全国文武政事。”
皇后的大脑轰的一下炸开,以至于让她差点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皇帝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