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甲板上的白桉太不知与太子说了什么,拉着他负手朝南,完全背对着他们,所以太子一时间并未发现皇帝就在后面看着他们。
晏珽宗看见了婠婠失魂落魄的背影,心中冷笑,俯对皇帝:“我说怎么与父亲大人聊了许久,却不见婠婠妹妹,原来是偷跑出去玩了,也不知她是见到什么新鲜玩意儿。”
见皇帝出来,婠婠的脸色瞬间惨败一片,只是遮盖在帷幕之下,皇帝并未看见。
午后的太阳照的人意洋洋,果真是春日降至。
“陛下今日下午回去京郊场巡视,随后便直接回。”
两人不知又说了些什么,竟然执手走到了船舱之外,站在一闲聊。
婠婠猛地瞪大了眼睛。
婠婠在一旁抖若筛糠,被晏珽宗拉回了船舱里。
太子举杯与他共饮,言辞恳切:“今我在此送别先生,愿先生一路平安。”
皇帝看了他们一眼,默许了晏珽宗的动作,什么也没说。
冬日未过,船舱里面还是烧了炭火取的。
那小太监一脸谄媚地奉承着皇后娘娘,待入了太子府时,他却伏在太子耳边如是说:
偏偏早不送玩不送,赶上这个时候送,还就在他们对面的船上!
其中一个形胖,一看就是她的兄长太子殿下。
婠婠心下不解,不知为何此时他会在这里。
皇帝冷冷摆手。
然而当船只稍微移动倾斜了下,她便猛然又看清了太子对面的那个人——白桉太!
“左右下午无事,我便去送送先生吧,当日也原是我不好,不远千里将您从河西接来,如今您刚在皇都住定,我却迫于压力又要将您送走。”
忽地,她猛然看见对面船只的甲板上坐着两个男子。
……
皇帝听罢起:“咱们也出去逛逛,老在这里面也闷得慌。”
白桉太长吁一声,慨叹:“我知你父并非豁达明理之君子,为当年齐王之事迁怒于我等,我亦无可奈何。只是仍愧疚于着老病之拖累了公子您啊,若非我,您也不至于被冷待至今……”
可惜此时她带着帷幕,遮住了自己的容颜,又不好出声提醒,又恐惊动了另一边的皇帝和晏珽宗。
他独立于甲板上,冷眼旁观太子和白桉太的告别。
太子一副十分心宽广的样子:“先生勿出此言,我心不安!
晏珽宗包了艘游船,与皇帝登船游玩。
君婠害怕她皇父看见这一幕。若是被皇帝知太子亲自送别白桉太,恐怕在心里又要恼了他了!
小太监走后,大腹便便的太子叹了口气,与坐在他对面的白桉太说:
晏珽宗轻声问他:“外面风大,父亲不如还是回去吧?”
陶皇后早就命太子将白桉太这个祸给送走,可太子偏又说什么他年事已高未好、受不得舟车劳顿云云,又留他住了许久。
君婠难得出一趟,看着这些景色也觉得十分新奇,加之她本就不想面对那个城府颇深对她垂涎叁尺的晏珽宗,索趁着皇帝和他说话的功夫,自己站到了一边栏杆欣赏风景。
果不其然,皇帝一眼就认出了他的那个好儿子,脸色铁青。
盘龙港上的大小船只就如下在锅中的饺子一般,数不胜数,船只之间也难免相互摩,只是无风无浪的,这点小小的磨蹭倒也没什么,不至于伤人伤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