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思笑:“观察员其实就是吐槽役,增加看点的。内消息说还邀请了程舒然当‘帮一帮’嘉宾,还会和女学员同台表演。”
顾真抱紧他:“大多数中国的父母也没搞懂,稀里糊涂结婚生子过完了一辈子。”
缪思打了个响指:“对啊,他演戏的同时也会唱唱歌,自然也有不少关注度。他嗓子条件不错,外语基础好,你们平时那些舞台训练也够用了,去当个嘉宾绰绰有余。”
顾真从陆亭的车上下来,走进自己住的小区,生出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陆亭太危险了,危险得超乎她的想象。她虽然理解父亲施加在他上的影响,但这不能成为他伤害自己的理由。
过去他用“专制,暴,蛮不讲理”控诉残暴的父亲,而今天,顾真用同样的词控诉他。他被怒火冲昏了脑,不仅没有给她展示自己新长出的柔的心,反倒出了自己不堪的,暴君的一面。
故事讲完,已经很晚了,两个人洗完澡,顾真要来药膏,自己躲在卫生间涂好,才爬到床上。
顾真拍了拍脯:“自信点,把粉去掉,我就是他亲妈。”
她太累了,当疼痛不那么尖锐后,她很快睡着了。她瘦瘦的,蜷得小小的,呼轻而平稳。陆亭抱着她,想起来,对今天发生的一切感到后悔。
。”陆亭张开臂膀,顾真抱住了他,安似的轻轻拍打他的脊背,“都过去了,你叔公和爷爷虽然过世了,但他们在天上都看得见的。你继承了爷爷留下的公司,而且得非常优秀,他们会引以为傲的。”
缪思啧啧:“你是他亲妈粉吗?还养成系的。”
陆亭摸了摸她的长发:“谢谢你。如果以后你发现我行事像我父亲的时候……记得及时告诉我。”
缪思哈哈大笑,吃完饭和缪思分开后,顾真心情复杂地去了一趟给陆亭买领带的商场,一问已经不能换了,便买了两条花色一样的宽领带。窄领带既不好送人又舍不得扔,最后只能放在衣柜的一角吃灰。
缪思一如既往地花枝招展,艳光四。两个人说了一些八卦,缪思忽然想起了来意:“《101计划》邀请我当导师,你是不是要去当观察员?”
她脱掉衣服又涂了药,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情况,还是决定勉强赴约。只不过她没什么力气化妆,只化了眉和口红就走了。
好在他的成长离不开陆芷的教导,否则如果光是由父亲带大,她想象不出他会长成什么恐怖的模样。
陆亭的声音很低:“父亲被枪决后,我发现他残留在我上的影响非常深……我能走到今天,靠的大多是我父亲教给我的那些不甚光彩的东西。但有些东西没有人教过我,比如……如何爱人。”
虽然知陆亭说的是事实,但顾真还是感觉失去了希望。陆亭上优雅博学,公正宽和的一面很可能都是继承自陆芷,而专制蛮横的一面继承自父亲。
顾真笑了笑:“我没那么多时间,最多去个一两期。”
顾真好久不关注程舒然的日程了,惊讶:“他也收到邀请了?”
她听过他的故事,会心疼他同情他,但也丝毫不会改变自己对他的既有印象,只能说他解释了他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但她会履行自己的承诺,永远为他保守秘密。
顾真无语:“那好吧,我也去打听打听,去给他保驾护航。”
陆亭停顿了片刻,实事求是地说:“改变不是一两日就能成行的。”
顾真笑了:“这就好比你栽了棵树,总希望他没病没灾阳光灿烂的。”
顾真不确定:“可是,你会听吗……万一你听了更过分地惩罚我怎么办?”
缪思笑得别有深意:“据说他经纪人都帮他应了,再毁约就不好了。你要担心,打听一下他哪期上,你也跟他同一期不就完了?”
他很早就想讲自己的事给她听,并且希望她能够在听过之后宽恕自己。但讲完之后他也意识到,伤害她的人是自己,没有理因为他曾经被伤害过,就让她原谅他。
缪思揶揄:“哟,你可真爱他。”
顾真撑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他一个人去我有点担心。这种综艺里面什么人都有,101个人能搞几百台大戏出来。程舒然心眼儿实在,搞不清楚女学员间的明争暗斗,去了万一得罪人,或者爆出什么黑料来,岂不是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