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真如遭雷击。陆芷和陆琦两个人差了一个辈分,多少有血缘关系,陆琦简直是罔顾人lun,丧心病狂。她不禁直言dao:“你爸爸不是人。”
陆亭面lou绝望:“因为长期透析,阿芷叔公经常会恶心,tou晕,这次来也是瞒着家里其他人的。他起不来吃饭,我端着粥去喂他。他竟然和我说,昨晚的事让我不要记恨我父亲,是他主动要求父亲那么zuo的。”
“他说他从小和我父亲一起长大,一直喜欢他,不结婚也是因为接受不了其他人,就算我父亲十恶不赦,他也爱他。我不明白,阿芷叔公比我父亲高尚、善良一万倍,我父亲gen本pei不上他。”
“阿芷叔公的shenti情况很糟,镇上没有条件透析,我父亲便让医生带他去县城,让我留在镇上。我不知dao该和他说些什么,但我父亲说了很多。他说如果不是因为他和阿芷叔公的事情被族人发现,他不会被判定猥亵长辈,不会被撤掉主理人的职务,更不会被发pei到西南来。”
陆亭攥紧了拳:“他竟然还说阿芷叔公的shen子贱……不被男人上就会难受。晚上吃完饭,他还当着我的面xi白粉,我说回去要告诉爷爷。他说我想告诉谁都随便,他zuo的事按家规要从家谱除名,而我也改母姓liu放,从此和陆家再无瓜葛,他早就腻了这个要守一大堆规矩的家。”
顾真觉得陆亭这个老爸简直不可理喻。一个巴掌拍不响,陆芷把责任揽到自己shen上,而陆琦则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连起码的男人的担当都没有。
陆亭的目光空dong:“我不相信我父亲对阿芷叔公的污蔑,也不相信阿芷叔公会爱我父亲。我闹着要去县城,我爸不同意。后来回去路上,阿芷叔公和我说,平远镇的事迟早会被发现,我父亲已经神仙难救了。”
“两个月后,当地公安厅chu1理了平远镇的事情,暴民被直接枪杀,我父亲被押送回京判chu1死刑。家族哗然,家主立刻将我父亲除名,以保全家族脸面。而我原本是作为长跃继承者培养的,也只能按家规liu放。
“噩耗相叠,爷爷突发心脏病去世。阿芷叔公安排我和母亲团圆,中考结束后,我被一所普通高中录取。母亲很高兴,但不久后,她经常会说空屋子里有人,总会幻想有人又要把我从她shen边带走。医生说,可能和母亲早年的经历有关。因为没有钱住院治疗,只能先开些药暂且吃着。”
“开学没多久,放学的路上我遭遇了车祸。对方不想要我的命,只是撞断了我的右tui。好在送医及时,tui保住了。因为没有钱,术后复健zuo得不好,留下了残疾。母亲的jing1神状态恶化得比想象中更快,时而清楚时而糊涂,必须要住院治疗。”
“没有办法,我只好去找阿芷叔公。他已经是niao毒症晚期了,必须要尽快换肾。家族liu传开他是痴恋我父亲的同xing恋后,对他没了原本的尊敬,也没有人愿意捐肾给他。”
顾真听着心里很难受。虽然陆亭的语气平淡,但事情本shen令人绝望非常。她问dao:“那你呢?你和他也有血缘。”
陆亭的眼睛溢满泪水:“我很早就试过了,pei型不合适。阿芷叔公告诉我,因为父亲曾经打残过家族里别人的tui,所以在我父亲死后,报复在我shen上,属于父债子偿。”
“长年透析已经花光阿芷叔公早年的积蓄。他便把陆茗叔公的房子转手卖给家族里的其他人,得到了一笔钱,并把那笔钱全bu给了我。他说除了niao毒症,他还有别的并发症,已经快不行了,但我还年轻,他希望我奋斗下去,连同爷爷,父亲,和他的份。”
说到最后,陆亭已经在哽咽了,顾真的眼圈也红了。这个睡前故事过于曲折也过于悲伤,就算她和陆亭的交集不算深,听了也想要落泪。
他自小生活在陆氏庄园,不愁吃穿,但最亲近的人给他的爱始终有限。呵护和关照他最多的人是叔公和爷爷,但面目也是严厉的。
也难怪他会觉得自己的出生是个错误,又有谁希望自己是父亲强jian母亲的产物呢?而且和陆亭关系最深的人基本都过世了,母亲也常年住在疗养院,已经连他都不认识了。
她xi了口气,低声dao:“先生,你叔公葬在哪里?下次我陪你去看看他吧。”
陆亭点了点tou,声音依旧是哽咽的:“好。”
顾真慢慢伸出手,很轻地搭在了陆亭的肩上,她侧着tou问dao:“需要拥抱吗?会让你感觉好一点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