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项婴自己吃着,他是又有些瞧不惯凌元的做派了。
单京韫顿觉自己入了套,但见到客栈大门走来的一位男青年,径直走到宁项婴先前的那一桌,心里头便有些要找单允来此处的冲动。
单京韫此时便打定主意,吃完这顿饭,立刻传书单允来,他单京韫还就不信邪了,若是这世上有人打得过宁屁股,还能打得过他这个怪物?
象贤工不敢搭话,怕又被父亲教训,只得点头应是。
宁项婴放下筷子的力道有些大,磕得桌子直响,他恼道:“你懂个锤子!”
象梅端着的碗放下,说道:“书上的道理多啊,寝不言食不语,又有万事教育为先,诸多道理其实是相冲的,吃吧吃吧,老夫不念了。”
能让宁项婴称为厉害的、甚至是恐怖的道者,少之又少,何况宁项婴这家伙是比自己都还厉害的御统境巅峰啊。
只是老太傅不解道:“就是字面意思,殿下想不明白不要紧,可是贤工啊,你五十的人了,书里头的道理,怎么还没读明白?”
凌元与老师告辞一声,来到了宁项婴的桌位上,他站在俩人身侧,笑着说道:“这位是单族的前辈吧?”
象梅笑着问道:“殿下一大早就出门了,早饭跟午饭都吃得匀净吗?”
单京韫盯了宁项婴一眼,不悦道:“朋友懂得少,你不愿意说就别说呗,吼做什么?吓老子一跳。”
单京韫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神态的宁项婴,当初一把散尽家财,使得那一城镇的居民半数都成为了富豪,都不曾皱眉的宁项婴,如今怎会……怕的?
象梅哈哈大笑:“读书是为了养性子,殿下的性子,老夫看来已经很好了,那些书啊,不看也罢。”
凌元以及旁坐的象贤工脸色一愣,俩人参不透老人的话语,自然笑得有些勉强,哪有让学生不看书的老师?
宁项婴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冒出来的无名
同样是与宁项婴能够把酒言欢的汉子,单京韫瞅着凌元的模样,倒是觉得喜欢,可能是因为单允的缘故,总之对凌元讨厌不起来。
当初就是凌元求着他领着自己去的悬崖,凌元那会儿为了自己能够顺利到达谷底,还反将此人一军,事后至今都没有与他说上一声歉意。
宁项婴吃着菜,嘿嘿笑道:“哪有一见面就求人办事的,晚上再说,来来来,吃吃吃……”
宁项婴点点头:“星冥帝国的皇子凌元,此次在婆辽城逗留这般久,就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
单京韫吃着菜,笑问道:“小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这类问题从来都是奶奶跟鱼宫女还有小跟班问得最多,老师那会儿问得最多的是‘抄字完成了多少了,写得规不规范呐’
单京韫呵呵一笑:“那你要我如何帮你?”
单京韫得啄了一口酒,笑呵呵道:“宁屁股,你乱放屁可以,别乱说话啊。”
凌元认为这是自己的一个机会,没觉得被宰,高高兴兴地坐下后,他与单京韫说道:“当年在悬崖边上,对单前辈不敬,还希望单前辈不要怪罪。”
凌元直言道:“还行吧,太厉害的大人物,估计也看不上我这样的晚辈。”
上上,整个道灵界一双手数得过来。
单京韫憋了一不远处的凌元,与宁项婴问道:“那小子你认识?”
宁项婴说道:“你要是愿意请客的话,随便坐。”
单京韫则说道:“你还别说,活了这么大岁数,被别人坑,也坑过别人,唯独你小子厉害了,坑自己人。”
凌元笑道:“如今老师不敦促我念书,我倒还有些不自在了。”
而至于前日捕捉到的大妖,被凌元一顿搅和,宁项婴已经懒得提及了。
凌元已吃过午饭,他坐下后说道:“老师这俩天的胃口都很好啊,看来风寒的痹症已经没了。”
凌元没曾想这位单族前辈如此老来熟,便问道:“宁前辈,单前辈,我可以坐这儿吗?”
就宁项婴这么一位高高在上的道者,寻常被凡人们称之为老神仙的道者,见着了他这么一位山下的武林中人,不也得乖乖叫一声宁大侠?
然而眼前的凌小子总是将地位放在与他同一水平,瞅着就不爽。
等到凌元注意宁项婴之后,才发现了与之同桌的中年人,原来自己认识。
宁项婴白了单京韫一眼:“我除了与你混吃打屁外,何时骗过你?”
宁项婴叹了一口气,说道:“没用的,我早已经扫过这方地境,就是查不出妖族方位。”
凌元咧了咧嘴,反正单前辈愿意说,那就是愿意原谅自己,是个好事情。
单京韫望向凌元,哟呵一声:“你小子不哭鼻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