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牢就是板上钉钉，你不怕孔晗恨你？”

        “别磨磨唧唧。”

        傅兰斯瞥他一眼，优哉游哉走了。

        回到出租屋时，孔晗正看书，一见他回来，就亲亲热热叫老公，冲过来，灵活一，像树袋熊一样盘上他的腰。

        他稳稳接住，双手托着，问：“想我了没？”

        “想啊，时时刻刻都在想。”

        孔晗嘴甜得很，在他边印下一个吻，感慨：“我看新闻了，没想到曝个代孕，扯出来这么多事，我都不知他们收受贿赂。”

        傅兰斯回他一个缠绵的吻，半晌，才松开他，叹：“那你后悔吗？今天你妈妈去公司了，跪着求我爸，让说出幕后主使人的名字，她要赔上全家求原谅呢。”

        孔晗抿，嘲讽似的一笑。

        后悔吗？没有，他反而觉得惊喜。

        谁知自己揪出来这事，竟只是冰山一角。

        “迟来的歉太轻贱，何况自我出生、他们抛弃我开始，我就不再是他们儿子了，之后那些年的家暴，歉就能抵消吗？我不原谅，绝不。”

        傅兰斯点，“那我问你，那些代孕的关键证据，要曝光吗？很可能会判刑。”

        “当然要曝。”孔晗戏谑：“就算不曝也得判刑吧？我查过，代孕这事估摸着判个三年，可他俩收受贿赂，光新闻里曝光的数额，就十年起步，反腐调查组一来，查细了，恐怕更是凉凉。”

        “好，都听你的。”

        傅兰斯搂着孔晗，在沙发上坐下，继续深吻。

        他心里泛起隐秘的快意，简直让他热血沸腾，比占有孔晗的初夜时，还要兴奋。

        看，这就是他看中并深爱的人，和他一样毒辣狠绝，杀伐果断，是他的同类。

        他不再孤独了。

        从今往后，除了他，孔晗就再也没有可依靠的家人，只能像凌霄花一样，攀附着他。

        没人能抢走的人，是他的了，永远是他的。

        他激动得浑颤抖。

        颅内高迭起，灵魂都在嘶鸣战栗。

        孔妈惶惶不可终日，东奔西走，想挽回颓势。

        这一晚她回家时，赫然发现，一个白熊玩偶摆在沙发上。

        那是孔晗九岁被接回家时，她为了哄他买的，是这么多年来，她给儿子送过的唯一一件礼物。

        孔晗平日里很珍惜它。

        洗洗晒晒，没让它落过灰，都快十年了，还是九成新。

        可现在，这个白熊玩偶的四肢被拧断了，脑袋也拧了一半，倒吊在脖子上。

        有血红色的，从玩偶眼中出来。

        长长一串，淅淅沥沥，染红了熊玩偶雪白的和脚，目惊心，一铁锈味。

        “啊！”

        孔妈一开灯，就被吓得惊声尖叫。

        好半天她才缓过劲儿来，哪怕知这是恶作剧，心里也犯怵。

        她试图把那玩偶搬走，没想到一动手，那被折断一半、倒吊着的脑袋，突然彻底断掉，骨碌碌落地，玻璃珠子成的眼球，直勾勾盯着她。

        不寒而栗。

        她恍然大悟。

        给白熊抹上血，是赤的挑衅，孔晗是在表态，要和她彻底决裂。

        他没有被劫持，而是自己躲起来了，就在附近。

        看着她、暗算她、摧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