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捧起安雅的脸，收起了笑：

        她记录下有意思的咖啡馆、蚤市场或小剧场，想着之后可以和墨菲去那里约会，也记录下圣都的租房或卖房信息。

        只要能迎来美好未来，安雅不会吝啬倾注时间和力。

        墨菲眨了眨眼，似乎有点意外她这么说，他垂下眼，落寞：

        笨拙但真诚的安，让墨菲出微笑，他也吻过安雅的眼、鼻尖、嘴角，每吻一次都会重覆一次：

        “一切和你有关的未来，我都期待。”

        安雅变得忙碌，忙到没时间和墨菲约会，忙到觉得睡觉是在浪费时间，但她很快乐。

        那天之后，她跟父母好好详谈，确定好方向和计划，恶补起各种著作。又一直跑去城堡请教尤金夫人，学习如何开始学术研读和写作，也会写信给约瑟夫，寻求他的意见。

        墨菲靠向她，轻吻她的额，温柔笑：

        “你是不是有点伤心？”

        “等我们有能力了，也许能偶尔把墨莉接来我们家。”安雅越说越兴奋，她已经开始期待看见恋人的姐妹。

        安雅安静望住他的绿眼睛，说：

        雪山上会有一对恋人会被命运牢牢绑住，他们会一起走进远方，走进春天里。

给约瑟夫，他的冷门研究一直很缺人，绝对很欢迎你去，他那时还在洋房时，你不也帮过他吗？他还教过你要怎样阅读文献。再不然让巴斯克维尔家捐赠一大笔钱，就当作是买一个入学资格。”

        “有一点。”

        对于安雅不切实际的所有计划，墨菲都说好。

        安雅如此笃定。

        “这个的确是需要慎重考虑的事情。我愿意等你，虽然我巴不得明日就订婚，让全世界都知我们属于彼此。但是没关系，安儿，我愿意等到你心无犹疑的那天。”

        “我真的可以吗？”

        尤金夫人很支持这个决定，阿多教授也为她高兴，说等她去研究院后要送她一份礼物。

        地毯开，编织地图的金线开始发光，显现出立的城市街，安雅和墨菲像巨人穿梭幻影城市里，观察起以后想同居的房子周围有怎样的风景、怎样的街和餐馆。

        安雅被说得心动，甚至是有点热血沸腾，开始想像自己和墨菲在研究院的新生活，但她还是很忐忑。

        窗外在下雪，静谧又辗转。他们聊了很多，安雅说或许他们能一起租间小房子，能一起到旅游，能去看看艾尔亚庄园的梨子花，能回野梦谷去看墨莉。

        “我也很期待。”

        “我也最喜欢你，比你想象的还要更喜欢。”

        不读书的闲暇时间，她都拿来看报纸和杂志，关注圣都这座城市的小消息和休闲娱乐。

        “至于订婚……”

        在他们不知的某个满月之夜，在他们不知的某个小木屋，在他们不知的某个女巫口中，有一个预言降下。

        他看到安雅的脸色黯淡，上接着说：

        “期待什么？研究院的生活？还是见到墨莉？”

        安雅立刻吻向他的眼，再吻向他的鼻尖，连绵吻向他的嘴角，想要安他，嘴巴又很笨，最后只小小声地说：

        “不要觉得自己受之有愧，你家族捐赠的钱能帮助到其他穷学生，如果还想不开，那就用实际的研究成果来证明自己值得这个入学资格。”

        帮她梳发剪指甲，买束花送给她，每晚都说故事给她听。

        “你不要伤心，我绝对不是不喜欢你，我最喜欢你了，除了你之外，我不会跟其他人结婚。”

        他们相吻时，窗外的月光和大雪美得像玻璃世界，让人想剪下一小块珍藏心里，那一刻，安雅突然相信命运和预言。

        “你当然可以，你一直都是个聪明的女孩子。不止是我，老师和校长，还有尤金夫人，他们一定也是这么认为的。那些误解你的人，在认识你之后也会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