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我是个没饭吃的浪汉,她看我可怜才请我吃顿饭也可以。如果,如果她愿意说我是她的儿子,我也会很开心。”
回忆说到此,赛恩眼里的光、勾起的嘴角凝固住,然后慢慢坠下了:
“她什么都没,只是朝里面喊是个推销员,就关上门了。“
他垂下眼,像个困惑不安的孩童:
“我回家后隔天,老子就冲回来朝我怒吼,我那时也好恨他,差点就打起来了,是拿住擀面杖把我们敲开。说来也很奇怪,我后来再怎样努力回想,都想不起我们那天吵了什么,连怎样被他丢来这里的过程都忘了。我闭上眼,唯一能记起的,只有那个关门声,永远都只有那个关门声。“
安雅没想到赛恩经历过这种事,鼻尖忽地涌起酸楚。
赛恩的眼神随掠过湖面的一只银鸥飘远,声音很轻很轻,一不小心就听不到了:
“夫人,你也有这种怎样都忘不了,一想到就会浑很痛的时刻吗?”
安雅的脸隐在帽檐里,只能看到淡红的,微微张开:
“我当然有,每个人都会有。”
她只说一句就止住,在桌底下默默握住赛恩的手。
安雅讨厌向别人剖开伤口,只是赛恩这么一问,那些伤口还是争先恐后的自己开肉绽,腔的那颗心脏卷翻成一朵血淋淋的血肉玫瑰。
知自己是哑炮时,她很痛。
被那些人在迷里欺辱时,她很痛。
噩耗降临在自己爱的人上时,她很痛。
而血肉玫瑰最尖最疼的那两伤口,一个是她气哭了父亲。安雅还记得那天北地的阳光很好,她推着轮椅,带父亲去阳台晒太阳。
父亲又提起让她嫁阿克斯的事,她厌烦这个话题,父亲的声量很轻,随时都会断,仍在喋喋不休,说等我死了,你一个人该怎么办?
安雅抬起,朝着父亲说:
“你死了,我就跟着你一起去死!”
说出口时,她心里很痛快,可在见到父亲的眼眶出泪,她慌了,这才惊觉自己说了多伤人的话。
“你怎么能让一个父亲听到他的孩子会怎么死?”
那是安雅第一次、最后一次、唯一一次看到父亲哭泣,颤抖的干瘪躯像即将被狂风摧毁的枯木,,安雅也沉默泪,她的父亲正在在眼前衰老。
那天午后,她答应了和阿克斯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