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尧看张迢迢愈发不耐了,他对张迢迢没有男女之情,但是看她丝毫不眷恋自己,难免受挫,冷着脸拢了拢衣服,对沈知瑶说,“你先回去。”
他在沈知瑶走后,上手掐住了张迢迢的脸,有些咬牙切齿地问:“当初要不是我,你早被那群人吃干净了,二十两银子就能算了?”
“我的命,二十两已经算多了。”
小时候,大母去市集买猪肉,只有过年张迢迢才有机会吃上一口,她不知钱是多么珍贵,只知一整猪都没有二十两。
所以,如果自己二十两的话,那比猪值钱,很了不起了。
张迢迢甩开他的手,继续说:“我的手指,你吃了两。”
沈尧很讨厌张迢迢这副跟他恩断义绝的样子,脑袋一热,猛凑过去想要亲她。
张迢迢丝毫没有犹豫地甩了他一巴掌,她冷着脸说,“或者我再砍几给你,要不然你杀了我,把我吃了。”
张迢迢从来没觉得人命值钱,所以她也把自己变成论斤买卖的物件,她只知被砍的时候很痛,养养也就好了。
“算了,你吧,活不下去了别来求我。”沈尧捂着左脸,意兴阑珊地摆摆手。
“嗯,那永别了。”
沈知瑶正好和出来的张迢迢撞了个照面,她吓了一,低着不敢看这个活阎王一样的女人。
“吓到你了,抱歉。”
她等张迢迢走了几步后,听到一声轻飘飘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沈知瑶有些惊愕地转,但张迢迢已经走远了。
她嫁入沈府前,就听说沈家当家边有个不苟言笑的女子,但因为长相不入,人们没往龌龊的方面想,只是奉承地夸她跟着沈尧出生入死是个衷心的下人。
张迢迢一路向北,开始走走停停。
2.弹指一挥间
人们常说,弹指一挥间,仿若将漫长蹉跎的人生拉的无限狭窄,只容得下和爱人耳鬓厮磨,和家人共享天这些值得留恋的事情。
张迢迢望着厚厚的书卷,被小和尚气急败坏地指责。
【都说了,这些书今天要抄完。】
因为不认识字,说是抄书,更像画画,盘亘的文字像龙又像绵绵的尸横亘在书卷上。
“对不起,小师傅。”张迢迢有些泪意,她抬手却只是悬在空中,没敢抹泪,因为这就成了她泪的确凿证据。
她离开了沈府,天涯任归的漂浮?
显然不合适。
她全上下只有十两银子,堪堪折磨地活个两年,往后要怎么办。
恰巧走走停停经过乔庄,这里有着自诩好心人的住持,他热心地替张迢迢安排住。
【施主叫什么名字啊】
一个比张迢迢矮了半个的小姑娘甜津津地问。
她不是和尚也不是尼姑,但是剃了发,住在这里,她也是第一个询问张迢迢名字的人。
“张迢迢。”
小姑娘沉思了一会,说【好听的名字,春日迢迢如线长。】
相思历乱何由尽,
春日迢迢如线长。
其实张迢迢名字的来历很简单,她出生时十分瘦小,大姐说她像一条泥鳅,于是叫张条条。
彼时,村里的书生凑热闹说,条不好听,干脆用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