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是昨晚被她咬伤的地方。
“那你现在一定心情很好。”
他在笑,眸光冻结,着讽意。
安绒抬看太阳,无声哽咽了片刻。
“满意了吗?”
“杀了我呗。”
她低看他,嘴失了血色,有些泛白。
瓷。
近乎撕咬的姿态,她不一会儿便尝到了重的铁锈味,在尖蔓延。
“……”
他仍低着,一言不发。
安绒松开他衣襟。
她这次眉都没皱,静静地垂眸。
在走向他的方向,地上放着六七块碎瓷。
是茶盏上的碎片,两都尖锐,都沾着血,另一的血已经干涸,不仔细看还会以为是一红漆。
――他凭什么,以为她不会杀他?
松开手,她垂眸一瞧。
白皙的肤上布满了被利划开的伤口,近乎开肉绽,血汩汩地从裂隙里涌出来,肩上墨色的衣料染了大片鲜血,暗沉得几乎不可见。
她着碎瓷块,不顾脚下剧痛,继续朝他走过去。
一手的血。
“恭喜你,厉青澜。”她摇摇晃晃地转离开,“你报复成功了。”
从她推门进来,到受伤痛呼,他始终恍若未闻,也不抬,像个没有人气的木偶。
他任凭她舐他的齿关,纠缠着他肆意撩拨,却始终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像是在吻一个死人。
每一步,都踩在碎裂的,尖锐的瓷片上。
随后又踩中一块。
她在他脖颈上的手颤抖起来,忽然感觉到了一意。
下的男人连息也无,只稍稍抬了,看向她。
――
额啊啊。开了!不要骂我,要骂骂厉青澜,他是狗男人!
她忽然就明白了。
安绒静静地看了半晌,被气得笑了。
愚笨的安阁主尝到了苦果,红着脸进去,红着眼出来。
阳照在上,照得她浑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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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划成这样,已经看不见齿痕。
厉青澜,真有你的。
“满意了吗?”
活了十七年,了两次眼泪,都是因为同一个人。
她继续往前走。
伸手把瓷片出来,溅了两滴血,在裙摆的白海棠中央添上两红。
他笑意未改,静静地看着她。
“人已经脏了,活不活下去全看心情。”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摇曳的烛光映在琥珀的瞳孔里,不起一丝波澜。
墨发散开,出脸,对上她的眼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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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将沾血的碎瓷递到他眼前,一块一块地松开,砸在他脚下,碎得更彻底。
她点了床边的烛火,抓着他的衣襟,让火光照亮他的颈侧。
“……你还真的不怕死啊。”
她脚底的血溅在干净的褥上,晕开一片红。
热的从畔落,尝起来又苦又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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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绒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收紧了些,嗓音沙哑:“你找死。”
她分开了,气息凌乱。
直到走到他面前。
浅绿色的绣花鞋,已然成了暗红色,鲜血淋漓。
安绒猛地倾掐住他脖子,狠狠把他推倒在床上。
她也不回地进了自己的屋子,留下一地鲜红刺眼的脚印。
这是一场异常激烈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