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挥挥衣袖走了,留下几个礼的官员站在原地尴尬地搓手。
“真好看!”
“我还了剑鞘!”
话刚出口,一旁沉默多时的罗桑乾忽然抓住了周怀璧的袖口。
“舟舟,你看我的小木剑怎么样?”
提及皇帝,南阳边似有若无的笑收了起来。当了寡妇固然值得高兴,但皇帝出了事,往后的日子她未必能在皇后和太子底下讨着好。“陛下安排徐立理楚睿的后事,你爹的事情由你们俩负责。这几位都是里派来的,有不懂的就问他们。”
“好厉害,特别是这个蜈蚣,雕得真不错!”
“是。”翠微上前行礼,“请各位大人随我到侧厅稍作等候。”
周怀璧点,“那我送诸位大人出去。”
罗修远的死讯传回长安那天,罗桑乾正陪着周怀璧吃早饭。南阳带着人一路浩浩地闯进来,对着二人开门见山:“你爹死了,在隆州府,你们两个去接,徐立会同你们一起去。哦,对了,楚睿那小子也死了,徐立是陛下安排……”
“舟舟,舟舟,你看这风筝如何?我小时候总想着,我爹休沐能带我去放风筝。我跟你说,我风筝放得可好了!听说小孩子都长得快,等他能跑了,咱们就带他去放风筝,好不好?”
“一起去。”南阳乜了二人一眼,不容反驳,“就这样。”
周怀璧起对着几位官员行了一礼,“有劳各位大人了。大人们还未用早饭吧?厨房了饭,大人们也一进些罢。翠微。”
一位官员局促地摆手,“不了不了,下官还有要事就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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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开蒙还要等好多年呢,不如先准备些你小时候喜欢小玩意儿?”
众官员互相对视一眼,各自心领神会,纷纷“告辞”离去。
从学习一个好父亲,何尝不是在修补罗桑乾自己的人生。徐小舟给他婢的温驯,怀孕的周怀璧给他母亲的温柔。恍惚中,罗桑乾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回到了儿时,他也有了免他惊惧离,给他温怀抱的母亲。
周怀璧看向说话的罗桑乾,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他的神情有些呆滞,两只手冷得像冰。
“……这龙真有个!”
“……这是龙。”
人内心真正的隐痛是无法与人言说的,只能静待岁月的尘埃掩埋。美好的记忆像罐子里的糖,疼的时候,取出一颗来吃。时间是治愈的良方,而糖能缓一缓嘴里的苦,让日子不至于太难熬。
罗桑乾看着她的脸,低低“嗯”了一声,他的腔里却不可自抑地涌现出无法言喻的巨大失落。罗桑乾没有对周怀璧说。
其他人应和:“是是是……我们还有要事要找徐大人。”
“好呀,咱们的风筝肯定是飞得最高的!”
罗桑乾:“我去吧,她怀着孩子不方便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