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井里的娃娃?”罗桑乾不解。他指指长框,又指了指布偶,“这是井,这是娃娃?”
“少夫人。”
罗桑乾披衣起,走近了才看清,她是在画画。
事婆子瞄了眼周怀璧手上握着的剑和床上睡着的罗桑乾,低声:“大人派人来传话说,圣上有令,中秋宴,要您和少爷随大人一同进谢恩。”
“嗯,没错。”周怀璧肯定。
【系统数据表明,测试员周怀璧的情绪监测图上次出现直线时,测试对象遭受到了严重迫害。请监理员引起重视。】
卧房中,又只剩下她和罗桑乾两个人。周怀璧平复了下呼,将剑送回剑鞘。
衣衫褴褛的小男孩抱着一个破布玩偶,坐在一个长长的方框底,框内其余空白的地方都被整齐的小方块填满。黑暗的深井,狼狈的男孩和他相依为命的布偶。
罗桑乾心一动,轻声询问:“这幅画有名字吗?叫什么?”
见那婆子杵在门边半晌没动,周怀璧笑容和煦:“还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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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婆子指了指那寒光恻恻的刀刃,着问:“少夫人,这剑……”
【请监理员……】
“那男孩呢?井里不是还有个男孩吗?”
男人不耐烦地打断小助手的提醒:“行了行了,我现在安排。”
“哟嚯,合着是有前科啊!”男人了然,出个幸灾乐祸的笑,“不是说她行事沉着经验丰富?也不过如此嘛!”
虽然在上,她至今只有他一个,但这种“始终如一”不但不能令他安心,反而更像一柄悬在的大刀,随时预备对他以极刑。
周怀璧挂上官方的笑脸,扭看向门口:“怎么了?”
周怀璧心不在焉的点点:“嗯,我知晓了。你下去吧。”
男人被刺耳的提示音吵醒,懒洋洋地点开测试员的情绪监测图,只见观察屏上,原本平缓的波浪线此时显示为一条水平直线。男人扯了扯嘴角,无语:“我说,你认真的吗?你看看,这像不像我因你而骤停的心?”
怀抱着“若是她也和他一样烂在泥里,那么他被她抛弃的可能就完全消失了”的心思,一直以来,罗桑乾都想把她变成和自己一样的人。他很清醒,如果当初他没有强暴她,她本就看不上他。
周怀璧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轻轻笑了下,反手砍下小半扇木制屏风,语气轻松:“我削木玩玩儿。”
罗桑乾醒时,月色正好。窗前桌边,周怀璧点了一盏灯,伏案写着什么。月光与灯光照在她上,使得她整个人都散发着柔光,像天上仙子投到人间的幻影,美得不真实。
从钗凤阁开始,有什么东西变得有些不同。罗桑乾说不出来,但她的主动示好不错,起码让他不必终日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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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怀璧放下画笔,拿起画了,“深井里的娃娃。”
周怀璧仰同他对望,笑得温柔:“他不是人。”
“好、好的……”婆子起袖子了额角冒出的冷汗,“少夫人小心别伤着自己,老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