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和舟想都没想就拒绝。
和舟从小生活在南方,看着北方真正的鹅大雪心难耐。上次就想玩儿来着,可惜生病了。这回能够放开了玩儿。
“想你,”路晏话音一转,“为什么不愿意跟我结婚。”
微的。路晏一回跟人说话这般斟词酌句,不知如何开口。
路晏抬脚又放下,挑眉看她,诙笑:“我要报酬。”
另一方面,和舟是被“抛弃”过的。订婚就等于两个人几乎是绑死了。为什么要说“几乎”?因为有了婚约以后,路晏就变成这段关系里唯一有资格说抛弃的人,而她注定只能是被抛弃的那个。
和舟知自己说错话了,追上去扯他的衣角,嗲着声音哄他:“晏晏,对不起嘛~”
和舟被他话语里的冷漠吓得不自觉后退半步,松了手,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和舟窝进被子里,理所当然地答:“十六七岁,结婚也太早了点吧。”
你能接受她嫁给你却不喜欢你吗?
这是说昨天她拒绝订婚的事。路晏的笑意淡了些,一言不发,弯腰去帮她堆雪人。路晏堆好,转就走,也不看她。
路晏纠结了半夜,暂时想出两个解决方案:一是,他在眼睛与和舟之间二选一;二是,让和舟爱他,爱到非他不可、心甘情愿给他一切的地步。
他平时不这样的。和舟皱眉,“你是不是在报复我?”
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婚姻却不是。
早上刚下过一场雪。和舟一个人闷得慌,吃完饭,便穿着厚厚的冬衣到院子里堆雪人。
答案是:不能。
“那订婚呢?”路晏追问。
和舟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在枕边,耳朵贴着枕,听着手机里他细微的呼声,问:“你怎么也没睡?”
看见他,和舟眼睛一亮,指着其中一个雪球:“你帮我把它垒起来吧!”
和舟现在依赖路晏没错,但这种依赖并不有不可替代。一旦她察觉到路晏对自己厌倦反感了,她随时可以潇洒走人。有婚约就不到。不过说到底,是她没有足够的安全感。
路晏说:“不行。”
这算是路晏被和舟第二次拒绝了。若算上他在花房随口求婚那次,第三次了。路晏的脸色不免变得有些难看。他有些拿不准了。
和舟拉下脸上的围巾,垫脚在他脸上贴了一下,再迅速拉好围巾,好不敷衍。路晏原本打算逗她一逗,谁知险些被她气笑。就她现在对他的态度,第二个解决方案基本没指望了。
一方面,她还跟家里拧着。她爸妈希望她能攀附上路家这样的权贵,好让和家“一人得,鸡犬升天”,过上高枕无忧的日子。和舟不想让他们称心如意。
“然后呢?”路晏面无表情地问她。
路晏叮嘱和舟早点睡,许诺明天下午带她出门逛逛。挂了电话,各怀心事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没有睡。
路晏刚踏进院子就看见和舟站在两个大大的雪球面前,背影萧索。他踩着积雪走到她边,问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