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帮我把我父亲留给我的那栋小院卖了?
就是降碑林里你睡过的小院。
我前天听护士说,云姨承担了我所有住院的医药费。
我不想她这么辛苦的,其实她的手里也没几个钱,为了治疗我,我真的觉得并不值得。
那栋小院的房产证就在沙发的坐垫底下。
卖了钱就帮我把钱给云姨吧,这样她也能轻松很多。
说完了这件事,还想告诉你,商越和林港也来看我了。
他们两个人还是那么的聒噪,抱着我一顿哭,像是怀疑人生一样,不是很理解我怎么就生病了――
但人吃五谷,哪有不生病的,你说,是吧。
我的生活好像因为他们的到来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啊,忽然想起,我还没有向你介绍十月,她是我在静安院里认识的一位朋友。
她与我一样都不太正常,但不知为什么我看着她总是想与她亲近,虽然有时候我们的对话驴不对嘴……
她最近,因为病情加重被护士单独关了起来。
钟弋。
我是不是有可能……大概……或许,也好不起来了。
我还想……问问你。
你留给我的纸条上面说,会在门外等我……
可是,已经过去一个半月了,你怎么还不来?
是因为我喂你吃药,生气了吗?
那我跟你歉好不好?
对不起钟弋,请你原谅我,那时候的我并不清醒,脑子杂乱,升起的念一个比一个反社会。
我最近有好好吃药,然后我在写这些字时,是清醒的状态。
我有在慢慢变好,有空就过来看看我好吗?
如果真的没有时间也没有关系的,好好学习,我们说好要一起考大学的!
我们,一起努力!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生气,还有别的,那我也提前向你歉。
啊!
这样想,我以前的罪行好像多的数不清……我好像没什么脸能让你不要生我的气。
算了。爱原谅就原谅,不原谅拉倒!
反正,我本就是坏种!
前面说的没时间也没有关系是假的!!!
你,爱来不来!
今天是2018年3月17日,雨夹雪,我的心情与天气一样,不甚美丽!」
信中还会发发脾气的人,好似被他消磨的都会说,寒不散了。
钟弋始终不敢想,他的笨笨为了写信看了有多少的作文选――
终不见夏……这四个字再次出现在钟弋的脑海里,他的心情也因为这四个字变得越发的不爽。
办公室里传出一声巨大的声响,门外还没走的钟权停止了与西班牙员工的交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对一旁的条哥:“脾气见长了?”
条哥听着那不间断的声响,证据都摆在面前了:“可不。”
已经与钟弋冷战有一年多了,想到此,钟权埋怨:“为了个女生要死不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