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找了“大仙儿”来给年初雪招魂。

        年初雪好了点，有一些意识。

        她躺在妈妈怀里，拉着妈妈的袖子，睫有些，年初雪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虚弱地问：“妈妈，左相大人，有没有来看我……”原本翠清丽甜蜜的声音，如今无了生气。

        颜如玉张了张嘴，她想告诉年初雪，在她病的这些日子，左相边总带着一个女子，不论去哪里都带着，游玩泛舟赏雪，为那女子豪掷千金，只为她一笑……

        摸了摸年初雪的发，“你乖啊，左相大人事务繁忙，你病了，他来看过你几次，还是放下手的要事立过来的，不过你都睡着，没有吵醒你。”

        年初雪委屈的瘪了瘪嘴，红着鼻子，“那应该叫醒我呀，大人来找我的时候，我是不是很丑啊？”

        “我的烟烟是全京城最漂亮的美人，就是病着，也是病美人。”颜如玉怜惜。

        【颜如玉是真心对你，原着里，她为了将你从太子手里救出来，被太子的手下杀死，剁成肉泥喂给狗吃了。】1673。

        年初雪眼里的泪一下子了出来，为什么？妈妈人这么好，虽然干着买卖营生，却也一直在善事。

        【她买卖肉，便是最大的恶事。】1673静静阐述。

        “不是的，妈妈她，会问每个来兰香馆的人是否自愿，她对每一个来这里的女孩儿说，如果不想这事，便可以离去，她不强求。是我们，我们没有地方去，没有东西吃，没有能力事，才求妈妈留着我们的……”年初雪病的糊涂了，把自己代入了她们。

        这话她是说出来的，颜如玉自然也是听到了，鼻子一酸，心想，这女儿她是没白疼。

        颜如玉在年初雪还没好的时候，将陆砚祯带来的那几箱金子通通送了回去，这钱，他们兰香馆要不得。

        年初雪好了七八分后，颜如玉亲自在梨花落为她梳。

        “烟烟的发生的真好看，又黑又亮，就是不洗发，也是散发着幽香的。”颜如玉嘴里夸了几句，年初雪耳有些红，不好意思极了。

        “只是烟烟啊，我们这个行当的，最不该的，你知是什么吗？”颜如玉脸色一变，正色。

        “动情，我都知的。”年初雪低着，晓得了颜如玉这是在点自己。

        一夜。

        陆砚祯来找了她。

        年初雪正在调香，是雪桃香，有雪的清冽味儿，春日桃花的清香。

        才开春，桃花就开了几朵，被风了下来，年初雪觉得可惜，捡了起来，心想着。

        制成香也是好的。

        “左相大人，您来啦，好久不见，可好？”年初雪笑意盈盈，将香制成香料，放在荷包里，要送给陆砚祯。

        陆砚祯坐在她旁边，闻清清冷冷的桃香，看她将那香料装起来。

        他不爱说话，年初雪也习惯了。

        哼着歌，年初雪走到他前，他今天穿着一袭白衣暗纹长袍，黑腰带，系着一个很丑的香。

        这不是她送的。

        手里的荷包缩在袖子里，开春了，她穿得依然厚实，尽在屋里还烧着碳。

        “你的香，是谁送的？”她酸溜溜的问了出来。

        陆砚祯才将眼神挪到自己腰上，伸手，直接暴的扯下，丢在炉子里，伸手。

        那只冷白的手深在自己面前，年初雪欢欢喜喜的将手里的荷包放在他手心上，眉眼带着浅浅的笑意，“你可不能在别的女孩子那里把我的荷包扔到火堆里哦。”一口气说了一长串。

        陆砚祯眼里有东西裂开，他只说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