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颤抖着揪住怀里快要抱不住的外套,脸色苍白地艰难撇过脸去避开她的视线,似乎打定主意要一只将埋进沙地逃避现实的鸵鸟。
姐姐的……是姐姐的味……
这段时间的忐忑不定似乎在她表现如常地带他进入这间休息室后全化作烟云消散,他仿佛回到了和她同住一个屋檐下,每天早晚都能见上一面的日子,就这么守在玄关,等着她的脚步声归来,再蹲下给她放好拖鞋,将她换下来的鞋子归置到鞋柜里。
“迟蔚,你是变态吗?”
迟蔚:我愿意,哪怕是给姐姐当狗!
结动着咽下他无声的渴求,他低下,红着耳朵,埋进这件微微汗的外套里,贪婪又急切地深嗅着衣服上残留的气味。
鞋子被对齐摆放到最下层,护腕护膝和帽子被分类放到第二层,最后,是那件外套。
“迟蔚,你承担不起这份喜欢的后果,所以,离我远点。”覃与松开手,语气淡淡,“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忠告了。”
可视线避开了,属于她的气味却像一张颠扑不破的网铺天盖地兜来。
迟蔚定定看着手里捧着的外套,耳边是未曾停歇的哗哗水声。
腔中翻的满足幸福被兜浇下的这句话冻结成冰,他微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手里捧着的那件衣服成了他亵渎的明证,重逾千钧,得灼手。
覃与抱臂走近,双眼紧紧攫住他震颤不止的瞳孔,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他脸上层层碎裂的情绪。
一切都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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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才进去五分钟……她不会那么早出来的……所以……
微热的水汽裹挟着沐浴的香味随着她的欺近放肆侵略,他的理智陷入慌乱无措自唾自嫌的泥沼,他的却被这熟悉的橙花香气诱发出蓬不休的热意,如此轻易地续接在方才被打断的旖旎情思上,恬不知耻地在这种情况下,起了。
我只是想要帮姐姐把东西归置好。
动,双脚不受控制地朝着那里走去。
“唔……”两颊被大力住,他被她单手强制着正过脸来对上她那双始终沉静的眼,繁杂情绪在他里激涌,恐慌、卑怯、委屈和越发不受控制的望汇聚成酸涩眼眶里的雾气,一滴泪就这么猝不及防地下脸庞,落在在他脸上的那只手手背上。
他的心脏砰砰狂着,飙升的心率让他又一次陷入刚刚看见她时的那种情境幻象,整个人都被这令他魂牵梦萦的气味包裹,微微涣散的瞳光像极了埋在猫薄荷里嗨了的猫。
沉浸在幸福中的猫并没注意到水声的停歇,等到开门声混杂着水雾的热一同涌出浴室,那层包裹着他的薄这才消,一切感知悉数回归的同时,他机械般抬,对上了覃与那双深棕色的猫瞳。
一步,两步……直到后背抵住墙,退无可退。
可真的一切都没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