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的音色像无机质的金属，“为什么呢？”

        她很经常参加这种酒会，游刃有余地社交，很快跟全场都打了个照面。香槟也不知喝了多少杯，微醺。

        他有一种极其特别的气质，无论再恨他、厌恶他，梁小慵总能一眼看到。

        中间被围住的――

        等到她在餐台吃小糕的时候，才想起来去看一眼丁兰时在哪里。

        退进光里，她蹙起眉，打量丁兰时。他漠然的脸上出现比她更不解的表情，“干什么？”

        梁小慵犹豫一下：“……嗯。”

        这是一大段旋转的楼梯。梁小慵侧脸，能从落地窗看见屋外浑浊的月亮。

        -

        她是不安的。

        他又要挨打了。

        骆少虞笑了一下。

        梁小慵急匆匆地赶到花园。

        他的声音在嘈杂的音浪里，有着与氛围相匹的暗示意味。

        那里没有灯，所有人都湮没在黑暗里，她不知情况如何，但至少丁兰时还站着。

        围困的那一圈人其中一个，已经率先发起进攻。

        骆少虞拥着她，“宝贝，吃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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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厅里人攒动，请的知名DJ在台上调试着电音，巨大的镭球转动着光怪陆离的色斑，迷离而虚幻的气氛，人脸变作一张张狂欢的面，放浪形骸。

        骆少虞看了看怀里余留的温感，再抬眼看向花园那一角。

        他吻了吻梁小慵的侧颈，把她打横抱起，向二楼走去。

        被困的男生握住他挥来的手腕，一折，惨烈扭曲的神情里，施暴者与受害者的地位轻松调换。

        仅仅一招。

        这不比丁兰时那一次，凶猛又迅速，让她没有时间思索。长时间的路途，让她犹豫的心思愈重。

        突然，她挣扎地离开他的怀抱。

        她拽着他往后两步。

        不等他回答，她踩着羊小高跟噔噔地下楼。

        他转过，看向黑暗里，淡声问：“还有人要来吗？”

        她不讨厌骆少虞――甚至，可以称得上喜欢。他展示的方方面面都弥足完美，是任何人心中幻想的绝佳对象。

        几天前这里是一场小型的新人走秀，因着大公司签了好几位优秀模特，主办方临时决定加开一个庆祝派对。

        片刻，她急忙拉住同样要离开的丁兰时，满腔疑惑：“你――”

        “抱歉，”她轻轻着气，“我忽然想到还有事情，先离开一会。”

        梁小慵吃惊地睁大眼睛，看那些人仓惶狼狈地从边跑开。

        灯光下，飞蛾胡乱地扑撞着灯罩。

        派对举办在城郊一将拆的展馆里。

        丁兰时背光站着，神情隐在一片阴翳里。梁小慵看见他的角上扬起不明显的一个角度，意味莫测。

        是丁兰时。

        她垂下眼，突然看见花园角落里的一团蚂蚁似的人。

        她上有隐约的香，甜腻得让人想一口吞下；又那样，叫人舍不得碰疼，偏偏又深陷其中。

        “不、不来……”颤抖的声音随着几个晕厥的人被抬出，“错了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我才要问你，”梁小慵终于抓住这个能让她扳回一城的局面，她哂笑，“又挨打，又不还手。你只知对我横，在外面就是怂包吗？”

        丁兰时对她视若无睹。

        骆少虞的吻已经从她的耳蜿蜒到口。他揽着她，边走边吻，沉溺于这幅从未验过的完美。

        -

        “方家那天你为什么不反抗？”好奇心压过不悦，她记得他的伤是实打实的，“你明明……”

        梁小慵自动成为骆少虞今日的女伴。

        明明对她那么强势，为什么这种情况却不反抗？

        他皱着眉甩开她的手。

        真奇怪。

黎新秀品的讨论中，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