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块(h)
怀晔没有对易绻生气,他只是觉得挫败。
shen为丈夫的挫败。
自从在钟表行看见焰式腕表以后,他的理智下落到达月缺低谷,已经连续两天深夜失眠,经过反省得出一个事实:他好像没有在感情上赢过谁。
豪门联姻拼的是财力而绝对不是感情,所以感情从来不在怀晔的人生规划之内,他一开始认为得到易绻的人就好,后来渐渐变得不满足――
他喜欢睡她,一次两次睡出了感情,就进一步想要得到她的心;
等他们的交liu变多,经历过误解也享受过缠绵,他又试图更进一步,想要得到她全bu的心。
爱意是占有yu的另一种ti现,会让人变得贪婪,变得患得患失。
很不幸,他就走入了这个魔咒。
究竟是为什么?
怀晔把自己锁在客卧里收拾行李,窗外是绿意盎然的晚春初夏,他的行李内是铺叠整齐的冬装。
强烈的反差让他想起了曾经在北国的日子。
北国的一年四季充满萧瑟寒冷,同时也不失为一种保护色。
怀晔的xing格本就属于沉默寡言的那类,他对矿产还有企业guan理的知识很有兴趣,但他对上liu社会推杯换盏的应酬很抵chu2。
刚成年,他就自请进入家里的矿场实践历练,以此躲避那些富家子弟每年都要参加的夏令营冬游。
结果当年隆冬恰逢暴风雪肆nue,矿场的出入口在雪崩中塌坏,他被困在里面三个月。
无边无际的黑暗冰冷加深了他xing格中冷淡寡言的那一面。
当时他想,要是有个人能陪他说话就好了。
也许冥冥中注定,易绻结婚以后经常和他拌嘴,用小金雀叽叽喳喳的方式给他带来生机。
他有时候嫌她聒噪,有时候又觉得她很温nuan很热闹。
可说到底,她对他不感兴趣,她也可以对别人说话,像她这么稀罕的女人,或许她的情人都会从瑞士回来追求她……
怀晔没有赢得这场战争的底气,所以他选择了逃避。
他决定独shen回莫斯科冷静,哪怕只是一个周末,他也不想面对事实。
有心无力便是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他看见那块腕表,就怕自己留不住易绻的心。
机票订在晚上,他收拾好行李就准备去机场。
怀晔正打算把所有事务暂时托付给封劭寒,一打开门,女人姣美的shen影映入眼帘。
易绻不知dao什么时候过来的,就倚在门框边等他。
看样子应该等了ting久,她半眯美眸打盹,shen上穿了件漂亮贴shen的黑底金丝旗袍,侧边lou出纤细白nen的玉tui,曼妙宛如拦住唐僧取经的妖jing1。
听见怀晔出门的动静,易绻慢悠悠地睁开美眸。
“你要去赶飞机?”
她的视线liu连,最终落在他的行李箱上。
怀晔正以为她要挽留他,她又话锋一转。
“那你抓紧时间帮我看看,这裙子漂亮么?还是改短一些更好?”
她笑着若无其事地问他,原地转了个圈,将shen段展现出xing感的那一面。
裙子不能再短了,再遮住的地方就只能他看了。
怀晔沉沉地想。
像她这样高贵的小花瓶,果然不愿意屈尊降来挽留他。
她会换种方式勾引他留下。
真是个暗黑的坏女人。
“你穿得这么漂亮,怕不是专门为了给我送行?”
怀晔hou间沙哑地发问。
“当然不是咯。”
她觉得他无趣,半天也没听他夸漂亮,佯装扫兴地离开。
“我还有晚宴要参加,走了。”
怀晔shen子一凛,果断拉住她的手。
“别走。”
易绻感觉到手腕上温凉的chu2感,在怀晔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勾chun。
她就知dao,他不会跟她生气的。
但是gen据她“驭夫有术”的法则,她还得再吊一吊他的胃口。
“你不是不想和我说话么,发你的消息也不回。”
她低tou看指甲,语气娆娆。
“刚好今晚有场画展,几个出名的企业家我都请过来了,你不参加,我就下去见见他们,不见白不见。”
怀晔没听秘书说易华饭店有举办画展,打开手机一看才发现易绻所言极是。
这画展应该是她花一晚上临时组的局,之前没传出风声,但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办得有模有样,请柬,晚宴礼单,画家致辞,记者采访,这些颇难搞定的liu程统统都有。
“你准备的?”他缓缓问。
“这不是很简单嘛。”
她困怠地打哈欠,口是心非的模样特别惹人怜爱。
“怀晔,我记得是你教我的吧,人要多想想事业,别总想着感情。”
“你心里在意我的前任,这是我的错,那你说,送上门的钱还赚不赚?”
怀晔不再握着行李箱,手插进ku兜。
他对这只小金丝雀的印象,真是在过去的一年里发生了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