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她故意选了一套墨绿色的掐腰贴礼服出席,旨在向他明确暗示她的腰很细,她本没有怀孕。
入场前,怀晔送了她一副首饰。
玻璃种翡翠耳环,质感细腻品质纯净,三份温七分冰冷,绝佳的质感比她原先准备佩那副更能镇场面。
“是次生矿开采出来的老坑种,你着。”
怀晔的语气稀松平常。
易绻却听出了几分霸。
怀家就是矿产的,他自然能收藏市面上都买不到的罕见孤品,随便拿出一副给她就有艳惊四座的效果。
“你以后不要送我翡翠,”易绻假装嫌弃,可还是迫不及待地上臭美,“我才多大,翡翠显老。”
时间足以平复一切,怀晔看着梳妆镜里的小妻子欢喜雀跃,默默起走过去,帮她捋顺耳侧的发丝。
翡翠玲琅,冰透温凉,衬她,好看。
“我不知你喜欢什么,”他落下低语,“就当是履行联姻的责任,别多想。”
“谁多想了,”易绻哼,故意把发丝弄得蓬松些挡住耳环,“我还不稀罕呢。”
怀晔表示投降,重新与她保持两米距离。
这样的距离,是易绻三个月前主动要求的,她最想要的相模式。
不过她现在有点小情绪。
他要她履行联姻的责任,而不是妻子的责任。
她明天就要手术了。明明是她自己不想告诉怀晔,心里又隐隐期待他能对她好一点。
果然,没什么好期待的。
她不愿意低,他也发现不了她的异常。
宴会开始,易绻挽着怀晔的手出席,正式向本城的名权贵介绍她的冰山丈夫。
怀晔跟宾客不熟,她熟,况且她最擅长曲意逢迎游走名利场,谈笑风生间就把人脉都安顿好了。
“你去聊生意吧,不用我。”
易绻注意到时间不早,倦怠地准备和怀晔分开。
她记挂着手术的事,又没有倾诉对象,难免心不在焉。
她独自回到休息室换下礼服和耳环,麻烦司机开车送她去医院。
明天早上七点的手术,她今晚要睡在医院。
手术同意书就在她的包里,她拜托萧纭签过字,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
然而在车子开出停车场不久后,司机迟疑地在易华饭店前门停下,请示她:“太太,先生怎么出来了?”
易绻晃神间,车窗已经被敲响。
怀晔从宴会厅出来找她,只穿一件燕尾服连大衣也没披上,孤站在风雪里。
“你去哪?”
车窗摇下,她听见他问,声音夹杂着风。
“等会我要去医院,”易绻绞着手指,“动个小手术。”
然后,车门就被打开了。
冬风伴随着他上的木质香调涌入,冷冽又宁静。
“怎么不告诉我?”怀晔放下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样子,语气略急。
易绻张了张嘴,没回答。
车子开到医院,她的单人病房已经准备好了,总之只住一晚,易绻再气也能暂时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