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晋元帝这才从公文中抬起了,“凤仪殿那边如何了?”
“陛下…江太医早前回来了,一直在殿外候着呢…”
“宣……”
“是。”
发花白的老太医佝偻着子进了内殿,太监总朝殿内伺候的人挥了挥手,除了太监总外,其余人都退了出去。
众人退下后,老太医才跪在地上,沉声:“陛下,太子妃受惊之下以致血崩早产,又是难产诞下小皇女,所以小殿下自出生便有不足之症…恐是…恐是…”
“直言。”
“小殿下恐是位福薄之人……”
“不足之症…”
晋元帝随手拿起得折子,正是太子从平州发回的奏折,眸中神色微动,“太子妃得子如何?”
“太子妃中的医女尚有些手段…保下了太子妃命…”
晋元帝神色一凛,轻声低喃:“医女?”
太监总适时出声:“回陛下,前些日子太子殿下曾在民间花重金广寻杏林高手,东里自太子妃有孕后养了不少民间大夫…”
“今日东事起突然,那些个民间大夫见中太医都无人前去凤仪殿,是以不少大夫都闭门不出,唯有那医女孤前往凤仪殿替太子妃…不多时,太子妃便诞下了小殿下…”
“朕竟不知这民间还有这般妙手神医…江太医…”
“臣在。”
“小殿下的病症你可瞧仔细了?”
“回陛下,老臣不敢欺瞒陛下。小殿下浑青紫,啼哭无力,进气短,出气长…实乃心疾之症…”
太医诚惶诚恐的如实:“自古心疾少有…少有…”
晋元帝将手中折子一扔,沉声斥,“放肆。”
闻声,太监总子一抖,连忙跪了下去。
元殿内静的只听得见外的阵阵惊雷声。
“传朕口谕,今日东值守的侍卫,园中轮值的女太监,全杖毙!”
“秦良娣赐白绫,余下侍妾皆赐毒酒自我了结…”
晋元帝卸下心神,颇为自在的望了眼殿外的闪电,“宣谢驸同谢老夫人进…”
“就当是全了这一场父女,祖孙情…”
“才领旨。”
太监总跪在地上领了旨,连忙起退了下去。
*
谢舟昱跟在谢老夫人后,冷峻的脸上瞧不出丝毫神色,刚入东。
迎而来的一记惊雷声在耳边炸开。
沉闷许久的天儿,终于落下了雨。
乌云遮住的大半边天,耳畔起的风似乎都带着丝不同寻常,月牙白长袍路过凤仪前殿时,瞬间血红一片。
“昱儿…”
谢老夫人瞧着眼前凤仪殿前的惨状,心里有了几分打算,“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