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舟昱神情难得的沉了几分,朝谢老爷:“父亲,鸿儿尚且年幼…”
奈何公主府门前禁军依旧守着,满京城的勋贵人家也无人敢在此时登门喜。
谢翊鸿不解的左看看右看看,最后退了下去。
她的后并非只有晋宁公主一人,而是整个谢氏。
谢老爷捋了捋发白的胡须,“妤薇的事我们在江州都听说了,妤薇是我谢氏女儿,我们谢氏定然不会委屈了她…”
“回主上,五路人皆已到位,只待主上下令。”
闻言,谢妤薇眸子暗了下去,“皇家人,哪里有半点血脉亲情…”
“父亲…”
“鸿儿告退。”
若她一介太子妃出阁都不甚风光,那谢氏族中旁的嫡出女儿又怎能风光高嫁?
在几人商议完之后,悄悄寻着谢舟昱,低声:“父亲,你若是不愿,鸿儿回庄子上也可,庄子上有先生,鸿儿也喜庄子上的清净。”
再者,谢氏一族急需利用她这个太子妃翻,太子严相那边也不会在此时随了晋元帝的愿在婚事上给谢氏难堪,太子妃入主东的婚礼谁都不敢轻易怠慢。
太子大婚,哪怕晋元帝有心让谢氏同太子难堪,也不会的太过明显。
莲庄外却是翻了天。
“薇儿没她萧宁那个母亲,还有我这个祖母,昱儿无需心,此事交于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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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庄上宋南歆同谢妤薇二人各怀心思,愁云惨淡。
“孩儿知晓了。”
谢舟昱手上的玉扳指应声碎裂,“今夜动手。”
宋南歆越想越气,最后狠狠的锤了锤桌子,“真是欺人太甚!你怎得也是他亲甥女!他竟如此不顾血缘情分!”
“是…多谢母亲。”
“是,父亲说的是。”
这一点,她从不心。
“父亲…”
她的亲生母亲还想着置她于死地,亲舅舅利用她折辱她,又能如何?
谢翊鸿小小的人儿跟在谢老爷边,见着谢舟昱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哪怕在大婚当晚算上有孕,届时腹中孩儿也有三个月大,七个月后便满十个月,那时太医院中的记录孩子才七个月大。
郡主即将大婚,一直无人问津的晋宁公主边伺候的人也多了起来。
谢舟昱沉着脸,拇指上的玉扳指裂了,“都安排好了?”
“嗯。”
只见府上喜气一片,却无人告知她是何故。
“鸿儿,你记着,不日后如何,父亲同你二姐姐都是你至亲的亲人…至于旁人,莫要往心里去…”
“是。”
其中安的什么心明眼人一眼就能瞧明白。
一片死寂的公主府因着柔安郡主的婚事增添了丝喜气。
谢舟昱在收到消息时,谢老夫人已经带着谢翊鸿入了京。
谢舟昱掩在袖中的手指的直发白,面上却只能应了下来。
只是,她忧心的并非婚事。
谢舟昱拍了拍谢翊鸿的肩膀,又温声叮嘱了几句功课,谢老爷边的人便来唤谢翊鸿。
“鸿儿…”
妇人生产有早有晚,本以为她要镇北侯出手破云州刺史之事,晋元帝会借婚事遮掩,谁知他竟然还是将婚期定在了二月底。
薇薇子跟太子大婚完,就生!
又怎会顾及你委屈不委屈…”
“妹妹,太子昨夜在京中遇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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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二姐姐近日子不适,在莲庄养伤,太医言不宜见外人,待她得了空,你再去…”
谢翊鸿虽不知何事,自入京后却也从旁人口中知晓了一二。
“鸿儿…”谢舟昱抬手抚了抚谢翊鸿发,“你也大了…”
待谢翊鸿走后,谢舟昱后人影悄无声息而至。
只是,思及此,谢妤薇不着痕迹的抚了抚小腹,如今肚子已有两月多,月底大婚。
“父亲…母亲同二姐姐究竟怎得了?”
“是,孩儿谨遵父亲教诲。”
谢妤薇现下愁的便是孩儿若提前生产,届时该如何。
此前,谢氏族人商议谢妤薇婚事特意避开了谢舟昱,待谢老夫人带着谢妤薇的庚帖,以及浩浩的‘嫁妆’入京时,太子大婚的日子也定了下来。
晋宁公主同谢驸幽禁在公主府上,前些日子还听闻晋宁长公主突发恶疾,这情形之下皇帝定下婚期。
府上的两位姨娘更是日日不落的着肚子前来请安伺候,只可惜如今的晋宁公主耳聋嘴哑,如同废人一般听不见说不了。
“去罢…”
“鸿儿今年已有十岁,也到了入世的年岁。”
谢老爷不等人说完,就截断了谢舟昱的话,“你就是将鸿儿养的太过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