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也忘了说。明知不可能，却还是怀揣着一丝希冀。

        小院落里没有人，白榆站在树下盯着树看了一会儿，便准备回那屋。

        “顺便四走走，在里待得太闷了。”白榆在椅子上坐下，环顾四周。

        可她也什么都没有留下。除了因见过几次面而变得不那么陌生的眼神，她的神色淡淡的，看了他片刻便收回了目光，真正转离去。

        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乎那个还未告知过旁人的孩子。

        “啊...”

        女学徒立放下水盆，请她进屋，“您派人来传我就行了，何故特地跑这么远。”

        “拿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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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榆瞅着太医院的门越来越近，临了，她又望向了西边。

        吴若宜并不如往常那样大方贤惠地说没关系，相反，她委屈地垂下了眼。

        没错，四妃之外，贺景珩专为她创了一个封号，元字之尊贵，比贵妃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我们回吧。”

        “辛苦了。”白榆目送她进药房，和善的面色便冷了下来。她让丫鬟在这等药，再一次走进院子里。只一抬，便望见了西院鹤立鸡群的那颗柚子树。

        “这儿疼吗？”她又按了按那。

        虽说与曾经的元安侯撞了名讳，但他没有任何必要假意规避，因为他是胜者。

        温妙站在床边，从她的可怜模样上移开了眼神。

        “拿到了，娘娘。”

        “有些蛀牙，卑职给您弄点药。”

        白榆回到方才的屋子，紧握的拳才松开。她悄悄松了一口气。

        贺景珩为了避免她多接男子，特地让太医院招了一批女学徒进。

        “本右边的牙有些疼，想请你帮忙看看。”

        “元妃娘娘？您怎么来这儿了？”

        “嗯。”

        太医院里，一个女学徒抱着水桶经过院子看见了白榆。

        说起元安侯造反之事，他们这位新帝非但一点儿也不急，反而日日沉沦于美人的温柔乡，曾经那些以为他会大有作为的大臣们，如今也只得暗中斥唾，再上几本折子痛斥美人――也就是面前的这位。

        “是。”

        还未全然转过，听见脚步响动，她侧过脸去，与一人面面相觑。

        这个时节，每一步踩在石子上，都能听得满耳的碎叶声。

也看不出一丝血色。

        “若宜，皇帝那个没分寸的叫你受了如此苦楚，哀家定为你讨回个公。”

        她听话地张开嘴，让对方探了一手指进口腔的最深，戳了戳牙豁。

        她朝那边走去。

        江演如何也不敢想会在这里遇见她。他捧着药包怔在原地，眼中一价值不菲的素衣，发髻上也没有过多修饰的她，就那样立在拱门下，随风飘下的落叶里，跟着一起舞动的还有她的碎发。

        她也没想到，吴若宜竟还留了这么一手。

        同为女人，在场的人看着都心痛。

        实则经历了这样的事，不哭不闹，在她们眼里又何尝不是一种贤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