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责又惋惜地叹了口气,望向白榆的眼底,“不过,若是没有陛下的默许,折磨姐姐的人怕是也不敢出此等残暴之事。”
要她说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白榆抱着脑袋颤抖起来。
对面的人似乎认识她,在斜阳里会心一笑,而后示意侍女扶着朝她走来。
脑袋一阵眩晕,手指失了力松开,掌心留下的是一撮青丝。
白榆静静坐在墙角。这里幽静,又有依靠,还能给她些安全感。
他说过他没有别人。
池中央的白玉桥上行了两人,其中一位装容贵气,边上的应是她的侍女。
此刻,思绪翻江倒海向白榆的脑海涌来,她猛地从吴若宜掌心抽回手。
可笑啊,明日就是他们的婚期,那这一切是否要这个时候破碎呢。
共事一夫。
门外闻声动起来。
“明日就是册封大典了,我虽与沈姐姐共事一夫,但也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一起服侍好了陛下才是真的。”她拉起白榆的手,“我们以后也要好好相,多多来往啊。”
白榆与她隔空对望,她不知那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此,就只是看着她,在脑中记下她丽的容颜。
昏暗的空气中一鞭一鞭又朝她挥来,她被铁索绑着手脚,被人拖着走。
一群人聚在瀛华殿门前,屏息贴耳听着里面的动静,焦心地怕错过里面的一丝呼。
“你说不说!”又是一鞭。
夏葵在一旁压低了不敢说话。
白榆痛苦地扭曲五官,紧紧揪住自己的发,想借此让自己打起神。
明日大婚,照理来说新郎新娘需回避,因此白榆不许贺景珩今晚再来,他也早早吩咐了人看顾要事。
见对方不语,她继续:“在狱中该有多苦才会到失忆的地步啊,真是可怜了姐姐。说来都是我父亲不好,事太过莽撞。”
“这位就是沈姑娘吧。”
这里的荷花池,已经是离瀛华殿最近的一景观。
吴若宜作惊讶状,“呀,忘了姐姐失忆的事了。”
亲眼瞧见白榆的眼底愈来愈红,她的眉骤松。
她讥讽地轻笑一声。
只是她将所有人挡在了门外。
与想象中的歇斯底里不同,她只是狠狠瞪着双眼,而后愤然转离去。
夏葵叫她不要错过的,原就是这样一片残败的晚荷。花枯黄,花枝折乱,映日余晖下,倒真有几分秋日的萧瑟。
“啊——”她发出凄厉的惨叫。
招供,是招供,那些人想让她招供。
招供什么呢...
那次醒来后,贺景珩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清晰翻涌出来,拂过她的记忆。脑中千光万影闪过,只觉得眉心刺痛。
“这位是吴夫人...”对面的侍女出声,却被那人打断,她依旧盈盈笑着,脸上有一双月牙。
这四个字就像烙铁一般重重在白榆的心下刺痛的印记。
“你是...”白榆看向夏葵,她还是低着脑袋。
“姑娘!”“出什么事了!”“我们进去吧,真出事了可担待不起啊。”人们七嘴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