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你不欠我的。

        但是日后你的妻子生产，却是为了让你成为父亲，这就是你欠她的，知么？”

        聿儿重重点。

        晏珽宗冷哼一声，“来日疼你的妻子是一回事，可是你还是要好好孝顺你母亲，了兄长，更要爱护妹妹，知么？”

        聿儿连忙说知了：“我听人们都说爹爹兄长的时候就疼爱太娘娘生的圣懿帝姬，儿子来日也会这样加倍呵护妹妹的！”

        婠婠：……

        晏珽宗：……

        晏珽宗摆了摆手，想把他提溜出去：“你出去玩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

        殿内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婠婠便和晏珽宗说起给女儿取名的事情。

        这世里有的是许多人家不在乎女儿的，即便是高官贵族之家，也多的是女孩子们长到十来岁还没有正经名字的。

        都只由家中妇人们随口按照序齿随意喊下去，叫二娘三娘四娘……十七八娘的。

        至于皇帝的女儿们，史书里也只会记载她们的封号和所嫁的丈夫的姓名，无从提起她们自己。

        所以先帝在时还不到婠婠满月就给她取好了大名和名，素来是太后认为的自己人生中排得上名号的面风光之事。

        婠婠和晏珽宗并不觉得他们在这一点上有多爱女儿。

        ——因为他们觉得他们给女儿的都是最基本的东西。

        是对一个孩子最基本的尊重。

        她怎么可以没有自己的名字呢？

        婠婠想了想，大哥哥的女儿已经取了“柔宁”这个名字大名，所以都是亲堂姐妹，她的女儿也该从“柔”字或是从“宁”字取大名，更显得亲近些，母亲也会高兴的。

        晏珽宗亦表示赞同，他立就说他们的女儿叫“柔玄”最好。

        “既然是在柔玄的时候怀上的，便叫柔玄吧。”

        婠婠面上一红就要发作脾气，晏珽宗旋即解释：

        “这两个字本也不是什么不好的字。

        柔者，非姣媚曲意之词，更有怀仁安抚之意。《舜典》和《民劳》里都说过：柔能远迩。此乃帝王之术。

        玄者，亦有神妙深奥之意，幽远者也。

        我希望咱们的女儿来日便这样明聪慧的人，面柔而心玄。”

        面柔而心玄。

        婠婠仔细琢磨着这句话，边出了一点微笑。

        这句话用民间的白话说，就是：“女孩儿要厉害在心里，不能厉害在脸面上！世时候对人厚些、客气些，心里却要有自己的算盘和计量！”

        不只是对于女儿，也是对于这个时代所有人都通用的一个宝典。

        贩夫走卒、王侯将相、皇帝太子。

        三教九都通用的。

        婠婠哼了声：“把这么长一段话背下来你也不容易。女儿和你是一日的生辰生下来的，想来和你有缘的，那就听她父亲的话，给她取这个大名吧。”

        晏柔玄。

        早在婠婠有孕的时候就给女儿想好了一个闺中时所用的封号，叫永兕。

        兕者，音“四”，乃小雌犀牛也，亦是魏朝所信奉的一种祥瑞之兽。

        凡天下将兴盛，而兕者乃出。

        晏珽宗以前给女儿想的封号都很尊贵，叫“万年帝姬”“万寿帝姬”之类的，婠婠本来定的也是这些。

        但是孕中的有一段时日里，婠婠常常梦到一通雪白的小犀牛，犀牛上驮着一个冰雪可爱的女童，那女童见了婠婠就咯咯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