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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爹爹,太娘娘……里的太娘娘,是不是阿娘的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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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必干杵在这里,出去找点事情,把碗筷收拾起来吧,咱们等会儿吃牢。”
婠婠虽然在这上面看不出什么门来,但是见她们都这么说,她心中还是开心的。
聿儿思索片刻答:“因为太娘娘喜欢阿娘啊。太娘娘看阿娘的时候,和看爹爹是不一样的眼神。秦国夫人……外祖母,她看着阿娘……她、她,反正,那个眼神不一样的!所以我觉得阿娘才是太娘娘生的。”
他无师自通般地就学会从一个人的眼神里察对方的所有心思。
孟夫人摩挲着婠婠的肚子,说她的肚圆的,看上去倒像个女胎。
婠婠只说全都好,关于初初怀上这孩子时,她和晏珽宗在外冷战的那些破事,她是一个字都没提的。
略上了些年纪的妇人似乎十分于此,孟夫人已经不是第一个摸着婠婠的肚就和她说她怀女儿的人了。
聿儿却摇:“外的太娘娘也是阿娘的阿娘。”
聿儿有些犹豫地无法回答。
小孩子知,这是不一样的。
白夫人就是婠婠的亲舅母,如今举国皆知的皇后的母亲,得封国夫人,而且以“秦国”为号。
这天晚上,一家三口一起睡下的时候,聿儿忽然对着他们提出了一个问题。
又或者说,又如他渐渐长大成人之后,他看到自己父亲数十年如一日用那种深情而溺的眸光望着他的母亲,他就知他的储君之位永远不会被动摇。
婠婠无奈地出来打圆场,叫他们两人都安分老实一些。
这一夜才勉强睡过去。
爱一个人,不论是父母之爱亦或是男女之爱,如何能藏得住呢。
于是她便扭对站在后面的自己的那个儿子说:
太子聿在很小的时候,就懂得眼神的力量。他自幼被自己的祖母养育、母亲爱、父亲栽培,又无其他兄弟争锋,本没有过上过那种小心翼翼察言观色看着自己父亲眼色说话事的憋屈日子,但他还是十分善于察人心。
就像他看到太后是如何对待他的父母的,他就能猜出太后其实并不是他父亲的生母,而是他母亲的生母。
婠婠抚着肚子的手不由一愣,躺在床上看着帐:“聿儿,你怎么会这么想?你外祖母,是陶家的秦国夫人白夫人。”
“你爹娘的事情轮得到你个臭未干的小儿在这里议论?老子打死你!”
反是婠婠,可以和孟夫人天南海北地一直说下去,聊得孟夫人心中高兴。
陪着孟夫人用过了晚膳,直到夜幕沉沉,门将关的时辰,他们一家三口才回了。
孟夫人和这个儿子已经没有多少话可说,晏珽宗在旁人面前一向寡言少语,他也没什么话和自己的生母聊起。
聿儿在榻上吓得满床乱窜,故意哇哇直叫地躲到了母亲边。
晏珽宗一下从榻上坐起来,气得想把他倒拎起来揍一顿。
名义上的外祖母看着他和他母亲时,只有小心翼翼地讨好和恭维,小孩子虽然并不能及时分辨这种眼神的区别,但还是可以锐地察觉其中的差距来。
晏珽宗:……
婠婠轻声回答孩子:“外的太娘娘,是你爹爹的阿娘,也是你的祖母。两个太娘娘,聿儿都要好好孝顺她们,只是你不能说给别人听,懂吗?”
晏珽宗冷哼了声问他:“太后不是你老子的娘,那你觉得谁才是你老子的亲娘?”
少不得又一一过问她的胎象。
孩子的语气里还带着些稚气,“外的太娘娘,看着阿娘的时候,和看爹爹也是不一样的。她也只喜欢阿娘。所以到底谁才是阿娘的阿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