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避子汤你现下不必喝了,太伤。以后每旬我都会按时服用凉药避子,不会再让你轻易怀孕的。”
婠婠气得一把拍他的手,“你还要我怎么中用?”
他这话说得意味深长,大约是嫌弃她那不过是被他弄了数日就破了一层滴滴的了。
“里的女人,不论是婢还是皇后,不论生下皇子皇女,都有天家的大小恩赏,封及父母家人,所以里的女人没听说过主动避子不愿再生的,她们都拼命生,这是因为有好。但外的女人……”
“老实点。听话,不许乱动。”
外的女子,好些嫁人为妻为妾之后被迫生下四五胎的,最后她们宁愿咬牙不准男人再碰,也不想再承受生育的苦楚。
婠婠一把将那铜镜扔到他怀中。
他轻笑。
“婠婠,当日我向你母亲求娶你时,你若是最终都不肯委我……那你现在每天都在过这样的日子。”
可他不想要她吃药,他宁愿自己吃。
婠婠原先被他按腰按摩地昏昏睡地,可是听闻他这话又猛地睁开了眼睛回看他。
待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后,她在那一瞬间就觉得遍生寒了。
关于“孩子”的这个话题就此打住,虽则未达成一个统一的意见,但是总归以后的日子还长,走一步看一步也成的。
那一刻她不知自己是该觉得眼前之人恐怖,还是该为自己当年的选择感到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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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珽宗不明所以,还是被她使唤地去拿来那东西了。
若是……若是文寿二十八年的时候,她没有同意说以“陶沁婉”的份嫁给他皇后,执意不肯屈服……那她现在就会被他关在见不得人之、无见人的名分,每日只能像一个皿玩物一般供他玩弄,直到她彻底屈服?
婠婠仍是犹豫,“我现下生聿儿还年轻,过几年子养得更好了,生得会更顺遂的。”
“你当女子生育是个什么好事。”
烛光下,婠婠揽镜自照,看着铜镜中自己的模样。
然后她便成为了他明媒正娶的原妻子,从天子门被他娶回中了中皇后,可以和他共享盛世太平,可以陪伴在她母亲边尽孝。
好不容易才在她面前正经了片刻,给她按腰肢的那双手就渐渐下了起来,对她的子上下其手起来。
谁都知这不是件好事。
婠婠咬了咬,觉得怪羞耻的。他会在床笫之间时常打她的,虽然并不至于让她痛,可她总觉得……难以接受,就像是被人羞辱似的。
“婠婠有我的血滋养浇灌,如何能老?”
说完这句话后,她忽愣了片刻,然后让他去梳妆台上取了把手持的铜镜给她。
十日欢爱之后,他知她服用了避子汤。
“你总是这样气我,我以为我会被你气得上老了数岁不止,眼角眉梢肯定也是要很快生出碎纹来的。可是……我倒觉得现下一点也没见老呢。母亲嬷嬷她们都说,女子总受男人的气,会老得越来越快。”
父母给了她一张好,现下她正年轻,自然也是这张最美丽动人的盛年。
恍惚间,她记得大约是第七八日的时候,某次事毕中场休息时,她绝望地趴在枕上无声抽泣着,却听闻晏珽宗以手握着她的手腕把玩,一边低声自言自语地:“难你不觉得这样的日子其实也很有趣么?”
皇帝又笑了笑,“何况孤拿你当女儿一般疼爱,怎么舍得让孤的小婠婠衰老地这么快?”
见她不肯合,晏珽宗抬手又打了下她的。
但是明明他在床榻间夫妻情话的时候总是惹她生气。
不过好在今夜晏珽宗还算了个人,有点良心,没想着碰她,只是亲手给她的破红之上了药。
“……婠婠,你不中用的。”
好在,那一日她服了。
“不行……不,我还想再要个亲生女儿的。母亲只说我们三年之内不能再生,可是等聿儿四五岁能蹦能的时候,我们也可以再要个女儿啊。我才二十一二,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这么早就说我不准再生啦?”
过去十日可怕的记忆再度浮上眼前,婠婠吓得浑一个哆嗦,手脚并用地想从美人榻上爬起来,但是因被他控着腰肢,最后怎么蠕动也起不来。
*
大女儿。
他大笑着接过,“这是你我新婚的定情之物,婠婠竟一点不知珍惜?”
“你再敢嘴里不干不净地试试呢!”
她对他说,“我嫁。”
甚至生完了孩子也不见容颜丝毫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