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说,“我心中着急,自己也想早些调养好,也和侯爷早有儿女,所以听起太后母亲促,不免……”
“再者,你看看人家知滢,这才新婚三四个月,她肚子里怎就有了?”
然太后自文寿皇帝晏驾之后,脾气与日俱增,大约是上再没有压着她的人了,她说话事样样随心所,最恨有人敢和她嘴。
十月末,这位陶姑娘就有了孕了,圣章太后也很高兴。
提到丈夫,漪娴面上这才有了些羞的笑意:“侯爷真心不急的,他真的不在乎这个,他待我极好。还说只要我子养好了就是了……”
程酂从喇子墨国回国之后,在元武二年的七月迎娶了陶家的小姐为妻。
“这夫妻恩爱了,两年三年还怕没有,不过是迟早的事儿。还是顺其自然嘛。”
*
太后这才叹了口气,放过了这个话题。
晏珽宗随意问了句:“她如今可开始忙着正事了?别是一味地从春日杀到冬天,只知打打杀杀清除异己。再杀下去,她御下都要无人了。”
“徐侯好不容易得了这样的人儿妻子,心里舍不舍得叫郡君生育,还不知呢!”
漪娴嫁过去若是生不下小世子,徐侯的后嗣若是不出自她的肚,那太后觉得自己简直是白嫁她过去了。
但孩子还不习惯坐着,时常很抗拒被人摆弄着坐,趴趴地睡在摇篮里。
不免失落而已。
婠婠听闻这话,松开了推着摇篮的手,正想转去为漪娴说些什么,下面的几位贵夫人就已经开口替漪娴解起了围:
晏珽宗见了不免觉得好笑,他伸出手掌轻轻拍了拍儿子的后背:“怎得这般废物。”
人还不知以为圣章太后多厌恶她呢。
但婠婠看到漪娴眼眶中都有些了。
宴之前,她还抽了个空私下和母亲说了说。
聊完了瓷瓷兰的事儿,婠婠又忍不住和他说起了聿儿。
漪娴展颜一笑:“是。”
“母亲的脾气,你也知的。母亲说话,便是陛下和本也不好说些什么……”
婠婠仍是安:“生育之事,多是儿奔生娘奔死,鬼门关里去一圈的。既然他都不急,你也别总给自己压力,松快松快将养、补足了亏空才是要紧事。”
婠婠无奈地扶额:“可是人家徐侯都不急,您何苦去他们的闺房私事!母亲,聿儿我都替您生下了,您还日日担惊受怕什么……”
婠婠忍不住问:“那子嗣的事儿……徐侯自己着急么?”
“你倒把我想成外的那等恶婆母了,以为我光说话不出力的!我嘴上虽了,可是私下的好东西哪一点少了给她的,这人参、灵芝、燕窝,我三天两不往她那里送……”
只是——
“母亲,人家徐世守自己都不急,您怎能这样说漪娴?您不是不知她从前落下的亏空都还没补足,又不是她自己不愿意生……”
“难我是为了她坏了?要不是为她好,我还未必说这话呢!我对她哪里差了?这水似的补品药方,还不都是我这儿送出去的。”
说到最后,太后总算勉强同意了不再着漪娴生孩子,婠婠才放下心来。
让百姓无饥寒之迫了,才是安定人心的要紧事。
晏珽宗其实有些心虚,只嗯了声,“像我。”
起先太后想着把自己亲近的女孩一个个都嫁给皇帝的近臣心腹,就是为了靠着裙带血亲拉拢他们到自己边来。
大约是被他刺激得多了,聿儿虽还听不懂人言,可也能知
“也不知聿儿好强的心儿,到底是随了谁,像你还是像我。你不知我今日看他憋气撑着要坐下的时候有多好笑!”
因魏后生产,喇子墨国的新君瓷瓷兰也送来了隆重的贺礼给婠婠,还附上长信说起自己的近况。
“徐侯爷自己疼着我们郡君,只有此妻便万事足,何愁子嗣之事?”
她又寻了个时机去安抚了漪娴一番。
漪娴拭了拭眼中的泪:“多谢皇后陛下宽。太后母亲待我恩重如山,若无太后母亲为我谋划,岂有我之今日?母亲也是为我好,我听了心中亦深是感激的。”
婠婠:“你别把阿兰因想得这般无能好不好?她这半年来都在推行耕种畜牧之事,教导御下百姓蚕桑养,让百姓安居乐业,还从海外各地引进好些适合他们本国种植的谷物耕种呢。”
说话间那的宴就要开席了。
除了瓷瓷兰之外,周围许多藩国蛮夷之属都派遣使臣带来丰厚的礼物向元武帝喜。一时之间魏都之内各色人物齐聚,热闹非凡。
这两日他去看望孩子的时候,总看见几个嬷嬷在教着聿儿学会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