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走后没多久,太后也累了,回歇息去了。她的养女澱阳郡君紧跟在太后边送她回去。但是圣章太后并没有久留漪娴,自己很快午睡睡下了,准许漪娴也回陆家歇一歇。
他婚的妻室,亦是太后母族的人。这种事情的实在太明显,嘀咕的人只怕也不会少的。
在满殿妇人们的奉承附和之下,太后于是命女官取来笔墨和金印,当场便下旨为澱阳郡君和徐侯赐婚,亦说是为了皇后腹中的孩子积福,好生热闹庆贺一番。
她,“我那外甥仲澄,可怜他老大不小的,也还没有个当家主母着他,整日和尚一般不知过的什么日子。陛下因说是要替他只一门亲的,只是陛下政务繁忙,所以我这人舅母的,便厚颜来求一求太后了。”
婠婠低声嘱咐了长孙思一句,让她去替漪娴备一份风光的嫁妆来,只怕自己到时候肚子大了,抽不出空来忙。
她低声问他:“我母亲将漪娴嫁给徐侯,明目张胆地拉拢你的心腹,你会不会不高兴?”
贵夫人们看准了漪娴如今的地位,她虽和离过,又为前的男人小产了一回,伤了子,可是太后的爱摆在那里,自己的儿子娶了她,就是太后的女婿,皇帝的半个妹婿;来日她所出的孩子,还能捞着个“皇太后外孙”的名分,可不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值房是禁卫军统领日常休息的地方,一般在禁城墙之下的一清幽小院里。
半个月前,陶家又和程酂订了亲,将婠婠的表妹知滢许嫁给了程酂。
明明在三个月前,他还觉得这个人离他是如此的遥远,可是现在她却这样站在他面前,告诉他说,她会是他的妻子。
程酂虽是程邛的堂侄,可他更是一直以为皇帝安插在程邛边的内应、眼线,也算得上是皇帝经营了许久一个得力心腹。
她说她会在宴散了后,来这里等他,所以他就一直等在这里。
徐世守有些僵地摇了摇:“还没有。”
他忽然感到一阵热泪盈眶。
而澱阳郡君陆氏虽然是二嫁之,子似乎不大康健,但是她年轻貌美又家世清正,本来在婚事上就不该叫她受委屈的。
晏珽宗一笑而过:“是我算计着你母亲来拉拢他,好全了他的心愿,让他能娶到心里的女神。”
嘉慎夫人华氏在这一片嘈杂中挤进了自己的声音过来:“太后要是真想施恩,不若好事成双,替陛下手的一件要紧事情也办了,更是双喜临门呢。”
婚期就定在了三个月后的初春。
漪娴于是退出了千秋。
婠婠仍然是同他同桌共饮共食。
在帝园的一偏僻假山后,她看见了在这里等着她许久的徐世守。
她将自己的养女,嫁给了皇帝边的近臣。
在绝对的权力和望面前,什么世俗的偏见、贞洁观,谁还会去在意。当年唐朝的韦皇后得势,朝臣们连韦皇后那上了年纪的母都争着娶,也不是没有先例的。
他带她来到了那值房。
夫人们纷纷上前开始推销起了自家的子侄,都说自家的家风清白,自己是个疼儿媳妇的好婆婆,要是能得澱阳郡君下嫁,一定会一生珍爱她。甚至好几位都拿出了自己所出的嫡长子来求娶,可谓用尽了心思、给足了诚意。世家大族最重嫡长子,那是日后的嫡出一脉,份地位何其重要的。
谢太妃遂拍手称是,“自古英雄美人,可不真是大喜事。”
她方落座,晏珽宗便在桌案下面探了探她的手,看她可有受凉受累,婠婠摇了摇说自己很好,明明不过才半日未见,他却像和她分别了许久似的担惊受怕。
圣章太后遂让人叫徐侯来殿外问话,徐侯应承得极为恭顺谦卑,说有太后为他赐婚,是祖上修来的福气。
我就是你的妻子了。
漪娴出来时料想他没吃什么东西,所以便带了两三样荤菜和一壶酒来。她背对着他掀开食盒,一一将那一碟碟的菜摆在桌上。
每每看见她的时候,他心得总是很快,大脑一片空白,连该说什么都不知了。
宴到了下半场时,婠婠开始累得有些犯困,大约是孕期嗜睡的劲上来了,皇帝便带着她回了坤宁殿休息。
漪娴展颜一笑,慢慢上前牵住了他的衣袖:“去值房用过午食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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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于是又转向恭贺漪娴得了好夫婿,连连说羡慕徐侯的好福气——这是真心的。又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前的女官来说,宴开了席,正请太后和皇后移驾过去呢。
她轻笑:“你舅母说你跟个和尚似的不知过什么日子,我看她说得确实没错,难连吃饭都要人提醒?你的值房在哪,我去盯着你用了午食好不好?”
“太后娘娘已经给我们赐了婚。从今日之后,我就是你的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