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偷偷觑着帝后二人之间的小动作,婠婠不好不受用他的好意,只得客客气气地接过那碗茶,抿了一口。
转瞬之间,他也会搂着另一个女人在榻上纠缠云雨,也会将她抱坐在他的上,漫不经心地柔声哄着。而这些女人,都是她亲手送上的——因为她是个被理纲常教得完美皇后,大度,贤惠,得。
晏珽宗忐忑地向婠婠伸出了手。
不必多说,由婠婠花费了无数心思心布置地这场宴,虽不曾在金银上过多铺张浪费,可亦分外别出心裁,雅致横生。
话里话外,她还是那般疏离,用“臣妾”“陛下”四字在他们之间牢牢筑起了一高墙,隔阂亦是那般泾渭分明。
祖制,皇帝与皇后大多数情况下是不得同桌共食的,因为皇帝的桌案和规制,必须是独占万万人之上的奢侈隆重,即便是他的皇后也不可以同他共享。
他是在等着婠婠,要同婠婠一起进去。
不知在这里等了多久。
晏珽宗眼中的笑意尴尬地敛去了。
坐下后,皇帝赐宗亲、戚里的人的入座,不等侍候着布菜的人们伸手,亲自为婠婠倒了盏茶,小心翼翼地捧到她面前。
刹那间,她想到了除了那些暴的交合事之外的、她曾经同晏珽宗有过的和睦——也勉强算得上恩爱的时光。
见婠婠陪着太后过来,他躬先恭敬地从太后见了礼问安,起后,那灼热而卑微的视线一刻也不曾离过婠婠的上。
他落寞地侧过了视线。
“这一路走过来,恐怕你渴了罢。”
不过这些情绪她都没有表现在母亲面前,留给母亲的只有一个“好”字。
不过今日是例外。
他也曾经数次用舐得她彻底酥腰肢,然后再同她十指相扣,缓慢而贴地进入她的;他抱着她坐在自己上,和她床帏私话,夫妻蜜意;他数次虔诚地跪在地上,为她穿上鞋袜或是替她一酸痛的小;他面不改色地伤害自己的,让她吞食他的血……
甚至包括儿时两小无猜般的兄妹情谊,他永远都是那样温和溺地看着她,尽他所能地满足她所有的要求。
他亦没有表现出半分恼怒的样子来。
婠婠没有看他,慢吞吞地将自己的手交到了他的掌心里。
划着要往晏珽宗床上送别的女人,不知为何,婠婠竟感到心下如同了一团棉花似的难受,让她险些不过气来。
“臣妾谢过陛下隆恩。不过这样的琐事,臣妾以为,实在不劳烦陛下亲自动手,只交给人们就是了。”
冷漠俊美的皇帝面上这才有了冰雪消般的笑意,万分珍惜地牵着自己皇后的手步入了宝庆殿中。
晏珽宗牵着婠婠来到最高首的长案前坐下,婠婠端着皇后的端庄仪态,并没有和他有过太多的肢接。
正说话间,太后同婠婠交代好了一切,却见皇帝正独自一人肃立在宝庆殿外连廊的一颗合欢树下。
皇后交由内司省的批文上要求帝后分桌,但被皇帝驳回,皇帝要求要和皇后共案同饮。
婠婠只是在心中稍微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心下就五味杂陈、百般苦涩难言,让她泣啼,生死两难。
母亲了然,“既如此,择日也不如撞日,我看今天这个喜日子就很不错。知滢我已派人接进来教导打扮过了,等今儿晚上的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