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句更刻薄的话她还没说,难陛下今晚就要废后,将这坤宁殿的婚床让出来给他睡别人?
萃霜也在这时进了内殿向她请话:“娘娘,御前被派去抬轿的那些人说,陛下申令今夜要让凤鸾春恩车金坤宁殿呢,您看——?”
“见本?”
她懒懒地思索了下:“想来她明日是要给本请安的,你们去库房里按照旧例取些东西来给本赏赐之用。至于位份和寝,就由陛下定夺……”
然自新婚以来,每夜她都是在极尽癫狂的欢好中无力地沉睡过去的,也就几乎快忘记了自己的这个习惯。
婠婠哗地一下掀开了压在上的一床锦被下了床,将手中的书卷搁在了步床内的一个小桌案上。
银替婠婠掌着一方六角琉璃灯,婠婠走出内殿后一眼就看见了那在后中无数女子心神向往、象征着帝王荣地位的车轿。
她鲜少有过这样失态的时候。
婠习惯在睡前翻两卷书,然后在心里盘算着那些晦涩难懂的字句,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
银摇了摇:“娘娘,那凤鸾春恩车不是去神龙殿的,就停在坤宁殿外。抬轿的内监们说要见娘娘……”
“皇后娘娘,娘娘!这鸾车里的人,是陛下让才送来给娘娘解闷的。娘娘若是不快,拿着人解闷就是了。打骂都随您心意。”
男人都是这个德行。
也真是幸运,在皇帝和皇后新婚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被皇帝格外幸,还是皇帝自皇后之后的第一个女人。
婠婠手下的动作霎时顿住了,纤细手指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书卷,生生将那书的书封按出一个深深的指印来。
被从自己的殿里赶出去让别的女人进来住,魏室开国以来她还是一位。
“替本穿衣。”
耳畔似有一阵狂风呼啸之声穿堂而过。
“让鸾车进来罢。”
倒真是个妖孽似的人物。
她要去找她的母亲去!
银说:“这车轿来得突然,婢也不知是去接了谁来。”
她冷笑了下,一把掀开了这车轿的车帘。
他们才刚成婚,新婚燕尔,只因她拒绝了他一夜,他这么快就……
她觉得在那一刻自己的心都漏了一拍,整个人的大脑都是被放空的,甚至还花了她片刻的力来思考凤鸾春恩车是什么东西。
“哦,是哪的姑娘?”
婠婠被气笑了。
今夜一人独眠,婠婠就又找出了一卷书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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婠婠强迫自己不要对此感到奇怪,这天下不缺美貌的女人,世上更不缺好色的男人。
她恨到心口蓦地一阵抽痛,他竟然敢真的让自己皇后还不到一个月就要受此屈辱!
“娘娘,是凤鸾春恩车来了。眼下就停在坤宁殿外呢。”
她很轻地扯篾笑了一下,“见本什么?给她抬到神龙殿去见陛下就是了。”
不过很快,婠婠就将自己面孔上出现的那丝裂很好的遮掩了过去,维持了一个让人无可挑剔的皇后的仪态。
翻过六七页后,她正懒懒打了个哈欠准备睡下,侍女银过来,小心地观察着她的神色回禀:
她面不改色地从它旁边拂袖而去,负责迎送鸾车的郑德寿却抢先跪在了婠婠面前拦住了婠婠的动作。
但婠婠并没有太过执着于这个问题。
下一瞬她又又一次愣住了。
那个进去,指得是她的寝殿。
“你给我出来,进去,别在人们面前丢人!”
简单地梳妆毕,婠婠克制着自己铁青的脸色一步步端庄平静地走出了内殿。
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