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贱妇!教女无方,以下犯上怒天颜、败坏我陆家家门。
几个婆子都声气地应了是,一行人带着好几大卷的麻绳,这就先直冲了崔氏所在的院落而去。
添妆我也出了不少,我对他们母子三人可不薄,哼。王妃要是心疼她姑母,凭什么不记着我的人情。”
在听前的人来报了中发生之事后,许观音心中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拍案而起,对自己的母等人呵:“谭妈妈、范妈妈、费妈妈!你们带几个能打能扛的使婆子和咱们许家或是杨家的家生小厮来,咱们——抄家去!”
“从今以后,这个陆家,由我和你们哲大少爷主。以后谁还敢什么事、出哪个门,不先来我的院子里禀报一声由我定夺的,一概同崔氏走狗一般论,严重者活活打死算完!”
许观音手下的人浑干劲,紧锣密鼓地抄没了崔氏多年以来的私房银两,毫不避讳地就朝许观音自己的院子中搬了过去。
许多未出嫁的姑娘,在嫁人之前最害怕的一件事就是会受到婆母的刁难。就像她的小姑子漪娴,在嫁去太原后被她的婆母何等挑剔和为难,没日没夜地拉她到自己的房中“站规矩”,一站就是大半天。
她恨呐。
“我呸!”
最能打的范妈妈刚进崔氏的东院,抬手先给了看门的小厮一人一个大嘴巴子,朝他们脸上各吐了口口水,将他们踹到在地,后的许观音的陪嫁事——谭妈妈之子德全顺手就将他们绑了起来,扔在一边。
谭妈妈对着她脸上就是口唾沫,抄起桌上的茶盏就朝她闹门上砸去。
“是!”
“许氏!你欺人太甚!你安敢这样对你婆母你失心疯了不成!待我将你告到官中去,信不信我让我大哥休了你!”
而后范妈妈一鼓作气地把满脸忧愁、格风的崔氏直接拖下了床来,左右各打了两个嘴巴子,直打的崔氏的脸顿时了起来,牙都掉了两颗,出一嘴鲜血来。
陆漪娴的同母哥哥陆僖哲之妻许氏,是已故杨夫人的姨侄女,许氏的母亲曾经是杨家大姑娘。
自今日起,我许观音主,查抄了她的院子,罚没她所有妆奁私房,崔氏院中的走狗才们,先给我捆了,扔到柴房里去饿两天再说!”
许观音微微眯起一双情的桃花眼,目凶色,对手下的婆子小厮们:
许
崔氏脸色惨白、浑发抖,正心慌意乱地坐在榻上,想着一会该怎么和自己的弟弟崔戍商量、想法子在皇帝面前再为自己女儿求求情,忽闻外一阵兵荒乱似的喧闹之声,她正起查看,自己的院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
这一路范妈妈是走到哪打到哪,打得崔氏院子里的一众丫鬟婆子们人仰翻,几乎毫无还手之力、人就已经被绑了起来。
然许观音没想到的却是,她没受过亲婆婆的罪,在婆家却没少受这个“继婆母”的委屈!
……
她为陆家长孙夫人,却要受自己公爹房里的一个妾室的闲气多年。
世族之家的姻亲,本就是这样环环相绕,你中有我的,谁和谁论起来都是亲戚。
这话,许观音不仅是说给这些才们听的,更是说给整个陆家的人听。
崔氏的心腹婆子正要呵斥她们:“好个长孙夫人!您这是哪里学来的规矩,这是学人抄家么!怎敢如此对待您的婆母——”
还有那些掌家主母所用的对牌、门牌、账本等物,许观音也命人一并拿去自己那里了。
许观音乍闻这些变故,一下子就像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多年来忍气吞声积蓄的无限委屈和不满在这一天乍然全迸发。
凭什么!凭什么!
她忍了太多太多年了,也总算到了要爆发的这一天。
崔氏的几个儿子乍闻惊天噩耗,急急忙忙赶来母亲院中时,却见自己的母亲被人当作什么犯人一般捆在地上,两边脸儿得老高,一下然大怒,指着许观音的鼻子骂:
可她并没有受过这样的苦。她的婆母也是她的姨母,对她百般呵护疼爱,让她很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