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子。
陶皇后今日被连连气得疼闷,被女们服侍着坐在偏殿里歇息着。
晏珽宗也没等内侍通传,自个掀了门帘就进来了。
皇后扫了他一眼,命左右侍女们都退下。
“看过了你父亲,还来寻本干什么?专程来看本的笑话?”
晏珽宗踱步到她跟前,自寻了个靠南窗的黄花梨椅子前坐下,抖了抖袍摆上本不曾沾染的灰尘。
“听闻娘娘最近忧心婠婠妹妹的婚事,故今日我也想来和娘娘议一议妹妹将来的打算。”
皇后哼了声,“本和陛下还健在呢,哪就轮得到你来插手你妹妹的事情。”
晏珽宗也不理她话里的挤兑之意,自顾自说:“不止是妹妹的事,还有我的太子妃人选,娘娘不会这也不准我插手自个选一选罢?”
“哦——你是挑中了哪家的姑娘?名帖递给本,本去为你筹备着赐婚就是了。”
皇后自己亲生的儿女都顾不来,也没什么心思去过问晏珽宗的婚事。反正他自个看上谁娶回来就是了,爱娶谁娶谁,想纳几个妾室就纳去罢,凭她占着她生母的名位,还怕日后的儿媳敢欺到她上不成?
最好能一次给他纳上七八个太子嫔太子良娣良媛的,教他睡都睡不过来,让后院的女人把他缠住了,她的女儿也能从他那里少受些这见不得人的罪……
晏珽宗笑了笑,尤其真诚地看着她:“儿子想娶的,正是母亲的亲侄女。”
皇后闻言一愣,上的老公爷只得了她和她哥哥这一儿一女。
她哥哥只有震知、霖知两个儿子,震知前是有个庶出的长姐,后来十七岁出了阁嫁人,不过两年竟难产亡故了;再有就是七八年前又有个房里的妾给生下一个女孩儿,陶侯爷那会也宝贝地紧呢,可惜养到两三岁被一场高热给夭折了,侯爷膝下便从此没有女儿了。
陶家的几房宗亲仍旧住在一块儿,彼此走动的格外亲厚,堂兄弟们家的儿女,凡入向她请安的,她也当作亲侄儿侄女一般疼爱,但她一时却想不起还有什么侄女儿至今恰好待嫁的,下意识反驳了句:
“本哪里有什么亲侄女——”
“我说的是沁婉表妹。”
陶皇后被他气笑了,“你还有脸跟本提这个陶沁婉!你明知她是、她是——好啊你啊,我说你当时打的是个什么注意,原来是想着这个偷梁换的心思!呵,你要娶她,那我问你,我陶家上哪去给你找一个陶沁婉来!”
她气极反笑,这下顿时大彻大悟了!
原来这个人从那么早之前就盘算着对婠婠动的心思,而她母亲却一直没能猜到这点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