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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的幺女儿自幼貌有姝色,后被程邛最爱的小儿子带在了边通房姬妾,后又被程邛自己淫及,老妇女儿假意顺从,实则打探到了这些内里的私密。
皇帝负手背对着他们:“皇后坐了这半天也累了,先回歇息吧。剩下之事孤再与太子和臣工们商量。”
内臣自己拭了油纸上的血污、掏出里面的字条交给皇帝。
其余的人也都眼观鼻鼻观心,心里盘算着倘若程邛之罪坐实了,那么他们平日里又和程家有几分交情往来、至不至于也被拖累牵连受罪。
“婠婠今日和我在外玩得很开心,母亲不必忧虑了。还是赶忙回去将您那封认罪书烧了要紧。”
这就是其六。
江淮盐运使程邛在人口密集又远离皇都的江南地区屯养了大批兵士,为了稳定军心所以才大量才买民女为军供他的兵士糟践。
这张字条只剩下了原来的大约三分之一,破损不堪,但上面的字迹还勉强可认,左上角的一角还着程邛家族的程氏私印。
这是其四,她说了她们村镇卖女成风的原因和卖女的缘故——讨好江淮盐运使程邛私下囤积的私兵。
他想了想才向皇帝开口:“君父以为秦氏之言有几分可信?不论秦氏所言真假,告了御状都要仔细对待,何况还关乎君父和江山社稷。君父若以为可行,臣愿代君父去江南探访秦氏之言的虚实。”
说着,秦氏下自己上的竹簪子,用尖利的簪划破了自己的小、从一片血肉模糊之中掏出了一张被油纸包裹着的纸团子。
一张招募私兵的死契协议。
此时的大殿比皇帝废前太子和杀燕王那天加起来的气氛还要低沉阴冷、人人惶恐不安。
秦氏像是本就察觉不到自己上的剧痛,哀哀地看向高台上的帝后二人:
,秦氏说他们村上有许多许多和她一样的妇人上京为女儿鸣冤,但是遭到了地方官的追杀阻拦,来的路上有四十多个妇人,如今一路死的死残的残伤的伤,已经只剩她们七个老妇人了,她还是因为曾在里过女官,受到永清和沧州等地的地方官员女眷收留才艰难带着六个老妇赶到京内来。
可是秦氏还在继续说下去。
——程邛反了。拥兵据城、正朝淮阴、彭城方向攻来。
晏珽宗上高台虚扶了皇后一程,还为她扶轿。皇后离得近了,乍然闻见他衣袍上沾着一点玫瑰香,是婠婠平素爱用的名贵香料,心情就不好了。
若说前还算只是状告哪里的地方官无德的话,那么现在这件事是真的需要被举国认真对待了。
巫蛊和造反四个字加在一起可以产生多大的能量、可以让多少人人落地全族尽灭,看看汉皇在位末期的乱政就可以知了。
皇帝忍着暴怒命人将这两样东西交予诸臣工过目传阅,不少文官们都称的确是程邛的手笔。
她前脚刚走,后脚殿上就有八百里加急来报。
听皇后静静地说完,晏珽宗的面色也越来越凝重。
同秦氏一起上京的妇人们寻了一尸,借口送亲人落叶归才一路来到京都。
程邛与、与前不久被陛下问罪的燕王来往甚密、他就是为了扶持燕王夺储才如此这般谋划多年啊!他还私下偷偷行巫蛊之术诅咒陛下娘娘、陛下的长子和当今太子爷!”
这些兵士平时就伪装成农夫分散在各村镇里,程邛还联合地方官减免了许多他们的赋税,村里的男人也大都签了死契为程邛所用,为了在程邛手下“升官”,这些人竞相卖女为以求荣华和来日的前朝。
皇后如临大赦赶紧起、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后不得干政,妾明白。”
那布条上的字迹分明就出自程邛之手,因为皇帝与他年少相交情谊非凡,十分信任他才将这个盐运使的差交到他手中。
皇帝火速命人去她们落脚的地方将剩下六个妇人一接进来。
七个老妇人一在大殿上哭泣哀嚎,恳求皇帝为自己家的女儿主、治罪程邛。
说到这里时候满座文武皆惊。
有个文官同程邛的妹妹家是儿女亲家,他素又胆小怕事,脑袋一歪人就被吓得在了大殿上。
这是告地方官胡作非为草芥人命,皇帝这时已经算得上真正的龙颜大怒了。如果说一开始秦氏的状告还有些……小题大的话,那么如果此事当真,她对皇帝来说确实是立了功的告御状。
剖开那早就腐烂恶臭的尸内腑之后,里面也有一个被层层油纸包裹着的东西——就是方才的那只巫蛊娃娃。
皇后瞪了他一眼,坐上凤驾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