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低下来不敢看她:镇国公主披散发的模样,岂是他们可以看得的?
萃澜听得这边的动静,也赶忙上来拉住她:
“婢给殿下请安。殿下何时醒来了?正是虚弱的时候,怎么不在榻上多躺会呢?可要婢去传膳?”
婠婠用袖子甩开了她:“即刻去给本备仪驾,本要回、去啊你们!”
萃澜依然赔着笑,唤来了两个实的女婢将她拉回了屋内:
“殿下的子未好,还是听您太子兄长的意思、先在这府上修养一段时间再说罢!”
君婠顿时愣住:“太子?你说谁?谁是我的太子兄长……”
“自然是我。”
暮色四合,他持剑而归。
……
晏珽宗手上的仍是他白日杀燕王的那把剑。他换了洁净的衣裳,可是剑上的血迹却没过,这时候已经凝结成了深红色如猪肝一般的块状物。
屋内的烛火明亮,晏珽宗用剑指向月桂和秀梨她们:“都下去吧。”
萃澜和他自己府里的两个女婢都低着快步退下,可月桂和秀梨是被皇后挑来服侍婠婠的人,在这关岂敢弃婠婠于不顾?
就是死在他剑下,她们也断不能出这背主的事情来。
僵持片刻,晏珽宗笑了:“既然你们愿意留在这看着,也罢!反正等会也要伺候的人来。”
他缓步走向坐在美人榻上的帝姬。
她未佩珠钗未施粉黛,又只着素裙,长发也随意披散着,看上去纯粹地像一株圣洁的雪莲。
可他知,这个人从此在他心里都不再如当初一般纯粹了。
婠婠啊,你真不该伸那个爪子的。你若是不伸手,不陶皇后了多么离谱的事情,只是因为是她的生母,他都懒得去同这个妇人计较,依然会命人好生尊养着她。
但是,在他心里那样好、那样无暇的婠婠,居然也会帮着他们害他。
他真想剁了她的爪子!然后再用锁链穿了她的琵琶骨,将她关在自己府中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只准她看见自己一个人。
婠婠敛了神色,倨傲地抬起下巴和他对视。
晏珽宗当时就忍不住冷笑出声:都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敢这般坦然,坦地好像她什么都没错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