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珽宗大笑,不理他的尴尬,“不过舅母方才说得极是,圣懿妹妹的下巴尖,沁婉表妹的下巴圆,其实也好分辨的,哪里是完全一模一样?”
末了他这一句调侃非同小可,吓得清海侯把才入口的茶水猛地了出来,双打颤手中发抖,支支吾吾不知说什么好。
——怎么,难本王不像侯爷?”
……
他瞥了眼为首的白慈榕,心想你这人倒还算老实,日后沾着“陶沁婉”的福,倒也可你赏你点荣华享用,说不定我还得称你一声舅父呢。
陶家人免不了又是一番谢恩云云。
一时间引了众人的目光。
他若有所思地端详着君婠,一本正经地:“都是表姐妹,如何不像?若是不像才奇怪了罢!民间都说外甥像娘舅,那女孩儿像姑母也是自然的,像姑母,就必然像姑母的女儿。
嫡长女回府自然是不同寻常子嗣的,陶家特意开了祠堂,请了族内有辈分的宗伯们全都到了场,要将她的名字记在族谱上,随后还要让她在祠堂里向祖先叩首。
他一撩袍摆单膝跪地给老公爷和老夫人行了个礼问安:
“只是寻常家宴,诸位若惶惶,岂非本王之罪?”
“听说今日是沁婉表妹的上族谱的日子,加之多日未来见外祖,我便略带薄礼,给表妹的好日子略添两分光罢了。”
陶霖知今日被几个上峰叫去理紧急的庶务,并不得空在场。至于他的上峰是听了谁的令,那就不得而知了。
待人全退下,独留老公爷和老夫人二人坐在小几前闲话。
摄政王来了,白家的宗亲们也颤颤巍巍就要跪下,晏珽宗大手一挥免了他们的礼:
白氏这才讪讪住了嘴。
“可是帝姬娘娘多病,哪有咱们沁婉这样好的容色。再说了,也有不像的地方,帝姬的下巴尖些,沁婉的下巴圆些……”
老公爷和老夫人起相迎,还未至门边,一墨绿常服的晏珽宗已经到了厅前,立如芝兰玉树,又似玉山稳矗。
不过婠婠观察到,虽然嘴上说着不敢,但他们二人笑得还是很开心的,可见她母亲和舅父瞒得好,晏珽宗的世,连他们都不知呢。
“麟舟给外祖、外祖母请安。”
故而不止吃顿午饭这么简单,众人一大清早就忙活了起来。
老公爷岂敢受这一礼,连忙扶他起来,最后又是晏珽宗反手把他扶到了太师椅上坐稳。
陶家的年轻一辈里,有不少人都在里见过帝姬的真容,但背着帝姬的面,他们当然不敢妄言什么,也是受了家里大人的提点,唯恐他们祸从口出。
,心里也不别扭。
侯夫人生生受了帝姬这一拜,心里七上八下的,笑意也有些勉强,嘴里不知怎么就混说了起来:
“吾妹慎言,为人臣妇岂可妄议帝姬娘娘!”
老夫人缓缓抚了抚手中的玉如意:“麟舟多年未娶,婚事悬而未决,里的陛下和娘娘也不着急。不知咱们沁婉是否有这个福气。”
寒暄毕,晏珽宗从容:“方才听你们议论起沁婉妹妹生得像里的圣懿帝姬,我也听母亲说起,只是那日凑巧我不在里,今日算是见到了。”
当着白氏娘家人的面,公爷和老夫人不好说什么,意识到不对的白家大哥白慈榕瞬间冷了脸:
这回轮到君婠冷笑了:什么尖圆的,哪阵子晏珽宗少来惹她心烦,她子略好些,进的补药多点,下巴就圆了。若是心中烦闷,不出几日她上便看出掉肉来。
晏珽宗口中所说的薄礼,即是一株甚为珍惜的南海红珊瑚,又被他命能工巧匠在上面镶嵌了无数宝石珍珠,放在大厅里整个散发着暴发的光芒。
一大家子的人正热热闹闹说着话,忽有前门房的人来报,说是摄政王来了。
午饭毕,清海侯为君婠找好了理由,说她多年来有着礼佛抄写经书的习惯,午后还有事情要忙,便不再陪着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