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出息。

        他长到快三十，还是人生第一次来看电影院看动画片。不过他看到顾真期待满满的样子，还是在电影院昏暗的光线下出了微笑。

        他摘掉围裙，转过问她：“总得不到回应，总被拒绝，有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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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真怕陆亭晚上会登门求证，反正有姨妈在，她神色轻松：“当然是跟着费老师回家啦。”

        “动画电影！”顾真介绍，“就是我和阿灿都很喜欢的那《间谍过家家》，它出了剧场版！”

        不过如今他和他们本来就没有深交，只是吃饭偶然遇到，装没看见这么离开，对方应该都不会察觉。

        顾真吃了小羊排，五花肉，牛肉串，酒足饭饱，试探地问费弦：“费老师，你晚上……是怎么打算的？”

        “有啊，我在一颗贫瘠的星球上种花，总得给花长高的时间吧？”顾真的眼睛很亮，“虽然不明显，但是我是看在眼里的，我的花正在有条不紊地长起来，也许很快就可以结出可以吃的果子。”

        顾真表情纠结：“装没看见还是打招呼？”

        费弦倒是很果断：“装没看见。”

        费弦把问题反推回去：“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顾真重重点：“英雄所见略同。”

        费弦的表情有点奇怪，但最终还是没再多说。顾真结账，费弦站在她后。她回过，忽然发现靠近门口的座位坐着几个怎么看怎么熟悉的人，而且这种熟悉是致命的。

        在他看来，电影的一些情节设置过于夸张，脱离现实。但是动画这个裁，本就是对现实的一种重构。这是他多年以来，终于放任自己坐在别人边，陪对方一件自己也许并不感兴趣的事。

        他的时间看似被耽误了，但反正人的时间并不总需要规划到一分一毫的。这些被耽误的时间也显得很珍贵――因为顾真也在耽误着她的时间，陪伴他这个无药可救的人。

        费弦停了停，盯着她再次确认：“你不怕会发生什么吗？”

        她拉着费弦，偷偷指着门口那桌：“费老师，你看看那桌是谁？”

        费弦看顾真格外严肃，连忙回。那桌人虽然穿的是休闲装，但仍然和周遭的人气质不同――赫然是陆亭、陆潇和陆烁。

        顾真嘿嘿一笑：“没关系，我不怕。”

        看完电影，顾真又提议去吃烧烤。费弦也是很佩服顾真的好胃口，明明中午吃得就够荤，晚上竟然又点了一堆烤肉烤菜。费弦怕旧疾复发，让老板烤串只放盐，其他乱七八糟的调料都不要放。

虽然给一个人是，给两个人也是，但是如果他真的成为了顾真的私家大厨，可能除了饭，还会拉着主人家爱――如果主人家的可以作为酬劳，他就可以不要工资。

        顾真本来要替他收拾厨房，也被他拒绝了。但是她不肯走，而是就靠在餐厅和厨房相通的门边，一边看他忙，一边跟他说话。费弦很少理她，有回应也只是一两个“嗯”字。但顾真仍然可以兴致地自言自语，直到他把厨房打扫干净。

        费弦不置可否，吃完饭时间还早，他决定尊重顾真的意见：“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这是个很朴实的愿望，没有理由拒绝。他开车载顾真出去，她在手机上买好电影票。等坐进放映厅，他看到有家长带孩子的，有初高中生也来看电影，不禁皱了皱眉：“什么电影？”

        顾真一个劲儿点：“费老师，你陪我去看电影吧？”

        费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