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亭并不意外顾真会觉察，在她面前，他也不再打算掩饰。他的眼眸很深：“在维也纳的德语里，有一个词叫作‘Ewiggestrigen’，专指那些永远活在过去的人。当成为‘Ewiggestrigen’就会抗拒时间的前进，宁愿成为幽灵，永久地留在昨天。”

        他点了点：“你说得对，阿潇确实对我关照良多。”

        陆亭很容易就猜到，也许是陆灿给顾真讲过他背负着秘密，谁议论和都要受鞭笞――那不过是因为他的秘密关系着家族的脸面和辛苦经营的形象罢了。

        金健宥满面笑意：“那太好了，时间不早了，不耽误你们吃晚饭了。”

        餐厅开在一个高档别墅区旁边，门脸很小，不注意看很容易走过。走进去是枯山水的小庭院，只有包厢没有散座，装潢是典型的日式诧寂风格。

        “你说的没有错，我一直都活在过去，向前看只是一句说得出不到的口号。”

        顾真用手支着自己的下颌，思索：“我总觉得先生也陷在过去的某一段时间出不来……就像我一样……不知是不是……”

        顾真点：“好啊。”

        陆亭很清楚，自己的缺点并不比陆潇少，但陆潇从来没有抱怨过，一直在默默包容他。他不仅是一位尽职尽责的秘书，也在细枝末节扮演着哥哥的角色。

        和名字相反，陆潇是个非常在乎外界评价的人，活得完全称不上潇洒。有时候脾气会急，遇到大事和切相关的事也会犹豫不决。

        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引导陆亭和顾真到包厢，打开点餐的iPad调出点单的界面后，再礼貌地把纸门拉起来离开。

        陆亭的语调非常平淡，好像叙述的是一件跟自己全然无关的事。顾真猜想这个“后来”应该指的是他被家族放以后，那段时间陆亭原有的人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肯定会产生很多自我怀疑。

        她只能约束自己少吃，但实在办不到不吃。好在日料油水少，如果陆亭带她去吃披萨和炸鸡，就不得不拜托他换一家了。

        陆亭的脸上满是笑意：“好。”

        陆亭把iPad递给顾真：“想吃什么都可以。”

        她出淡淡的笑意：“怎么会呢，我妈妈说，每个人的降生都是一个奇迹。而且陆潇先生也好有心呀，他不光是秘书，也是你哥哥，不是吗？”

        陆亭站起把粘土人的包装还原，装回手提袋：“嗯，保持联系。”

        陆亭愣了一下，在来长跃之前，他和陆潇的接仅限于家族聚会。后来的交集则是因为被利益捆绑在一起，兄弟之谊也是由工作接延伸出的。

        陆亭神色认真：“我很喜欢。”

        对于他本人而言，那些旧事与其说是秘密，毋宁说是他的永远好不了的伤疤。他独自舐了这么多年，那些伤口却依然在血。

        陆亭回忆了片刻，：“小时候会和同族的孩子们一起过，很热闹，后来我觉得自己的出生是一个错误，便很多年都没有再过生日。直到来到长跃，阿潇会订糕，叫秘书的员工们一起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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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车前两人坐进车里，顾真好奇：“我们去吃什么？”

        安排妥当后，顾真拿出手提袋递给陆亭：“回去再拆吧……就是袖扣和领带，和金先生的比起来很简陋……”

        顾真的眼睛带着忧郁：“先生，我听说人这辈子的样子都是十几岁时的投，也许……改变你的就是那时发生的两三件事。不过，那些也许是你不足为外人的秘密，你也不要讲给我听了，我怕保不好。”

        等着上菜期间，顾真眨了眨眼睛：“先生，我准备了糕，让他们现在送来可以吗？是酸慕斯的，需要冷藏，等会儿可以先让工作人员放冰箱里，等我们吃完饭再吃。”

        说着顾真打开糕店工作人员的VX，用手机分享了餐厅的定位，然后又打电话叮嘱了一番。陆亭坐在对面看着她着这一切，角一直是翘着的。

        顾真接过iPad，每到有看中的菜都会问陆亭吃不吃，有没有忌口的东西，只点了最想吃的，留了余量让陆亭来点。

金健宥有点不好意思，谦虚：“我也就会点这些旁门左的。”

        陆亭看着她：“我已经提前订好餐厅了，日料可以吗？”

        顾真好奇：“那……先生以前的生日是怎么过的？”

        陆亭摇了摇：“心意是一样的。”

        开始培训后，每天的日程都会安排健课，被告诫这个也不要吃那个也不要吃。结果就是越不让吃，人就越想吃，顾真的重脂还是一分不动，甲线更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