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鸾？！林婵一愣，潘氏见她茫然，补充一句：“大老爷的妾，原是大嫂带过来的陪房，你嫁进来两月前纳的。”

众人站起搭手见礼，林婵暗忖他俩怎麽突然来了，自然不止她这样想。

窦氏只拿来自个绣的一幅，一脸悔不当初，拍手：“实怪我太好面子，嫌弃姨娘姐儿绣的孬，怕被母亲责骂，不敢带得来，哪想您今日是观音菩萨慈悲心，连锦儿和玉儿都夸了，我这趟回去啊，她们还不知要怎麽戳我的脊梁骨呢。”故意拿帕子蘸蘸眼角：“母亲救我！”

“那为何是一黑一白？”汤氏问。

恰此时，廊上丫禀报：“大老爷九老爷来了。”

自然还有一出重戏要唱！

李氏也很诧异大爷的出现，依循往年习惯，待她们退下后，爷们再来给老太太拜寿，她暗

二夫人窦氏赞：“大嫂这幅好，蝙蝠取其音同福字，又空中飞翔，大有福从天降之意。”

第壹壹陆章雪鸾

老太太命秋桂去领她们进来，由她们磕后，送了徐巧珍一对镶金玳帽手镯，雪鸾一副金累丝柳叶式耳坠，萧锦萧玉各一包金叶子，还有打赏的喜钱。

老太太坐上矮榻，冬梅给她捶，众人按序寻着椅子坐了，林婵在最远窗边。

思忖间已走进院子，孙媳妇辈如徐巧珍等走进明间吃茶点，等着寿星稍后发赏赐礼，而李氏林婵等各房正媳带着随丫鬟，进屋里在老太太跟前侍奉。

“承你吉言。”老太太听得高兴，看了看李氏：“大媳有心了。”捡起另一幅，绣的是，她平日吃斋念佛，瞧是经卷很惊喜，觑目细量：“这个也甚好，字如栗粒大小，排列齐整，我念了三行，无有遗阙错漏，定是长孙媳绣的。”李氏颌首笑：“没谁再有母亲眼光老辣了。”

窦氏抬手轻拍了下脸颊：“你们怪会落井下石。”

老太太看她绣的是一幅平沙落雁，故意奚落：“你绣的是雁，玉儿绣的也是燕，只不过你的秋高里见，她的春光里现，你俩没甚大区别。”

这不过是插科打诨逗趣玩儿，众人笑了一回。老太太还是让把二房的姨娘姐儿叫进来磕，分别给了金叶子和赏钱。

李氏先呈来四幅绣品，一幅她亲自绣的一对展翅蝙蝠，一黑一白很是醒目。

定会怎麽高兴呢。”压低声儿：“不曾想，那雪鸾竟然怀上了？”

林婵记起前世里雪鸾应是小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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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给你评理。”众人七嘴八：“你再唧唧歪歪，母亲把你那份礼也扣下不给！”

老太太忙命领他们进来，就听得帘子簇簇打起声，林婵这才随音望去，看见了萧九爷。

窦氏撇撇嘴，压着嗓嘀咕，却又让一众听见：“怪我说她，追着报仇呢！天可怜见，你们评评理，凶神恶煞可是母亲自己说的？”

老太太笑怪：“这话儿说的着实讨骂，像我平素对你们很凶神恶煞似的。”

还有一幅花开富贵，是雪鸾绣作。及姐儿萧锦萧玉各绣的蝴蝶和燕子，她俩年纪尚小，能绣成这样实属不易。

众人忙摆手：“是二夫人说的，莫扯上我们。”说着纷纷都笑起来。

窦氏笑着回她：“白的是指八仙之一张果老，黑的是那鬼王钟馗。有这一白一黑守着母亲，母亲一准儿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