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海站在宿怀竹shen前,话音冰凉:“你我相交多年的感情,竟换不来你为我揭开真相?你以为你这样一个人扛着就显得情深义重?你不在乎江湖传言诋毁,你也不在乎我对你的误解……你以为你只是自吞苦果,可你知不知dao……我痛了多少年?”
宿怀竹双目微阖,哑声dao:“抱歉。”
顾若海叹息:“……罢了。”
宿怀竹却忽然dao:“情蛊……的确是罗锦下的。”
听到这个回答,顾若海不禁苦笑。
“当年,我倒未看出她对你情gen深种。”他dao,“若是有丝毫端倪,我也决不会答应罗余,让她跟在我们shen边。”
短暂的沉默之后,宿怀竹轻哼了一声。
“她情gen深种的可不是我。”他哂然dao,“当年她留下信笺,本是邀你湖边赏月的……”
顾若海不免一惊:“……什么?”
宿怀竹继续dao:“是我有私心,不愿让你见她,便藏了那信笺。入夜时,我穿了你的衣衫,代你赴约。我本想借此机会警告她离你远些,可谁知……”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叹息dao:“我不曾防范她突袭,被她从背后以花钗刺伤……种了情蛊。她见中招的是我而不是你,恼羞成怒,而我也因为她的疯狂行事怒火中烧。我们大打出手……直至……我内力激dang,实在……压不住……蛊毒……”
之后的事,不必说出口,两人都明白。
良久的寂静。
顾若海声音极轻极轻地问:“为何你当时不说?”
又是一阵寂然无声。
宿怀竹回答:“……那种情境……我不知dao该如何面对你,更不知dao该如何原谅自己。”
“那情蛊母蛊在罗锦ti内,我无论如何……是逃不开她的。”宿怀竹说着,闭目颓然靠在shen后床zhu,“所以,我才会将她带回这里,一面寻求压制毒蛊的办法,一面试图联络罗余。只是可惜,罗余那时麻烦缠shen,我又尚未接手教内事物,我找不到他。”
顾若海明白宿怀竹的意思。
江湖传言,shen中情蛊子蛊之人,一旦离开母蛊时久,便会毒发而亡。并且,理论上讲,除了与携带母蛊的人缠绵可暂时缓解蛊毒之外,与其他任何人行事,都无法起到压制作用,甚至还会因情蛊毒xing暴烈,伤害那无辜之人。
所以,就算当时宿怀竹对他坦白,他们也只能束手无策――甚至或许,他还要明明白白地去面对宿怀竹必须与罗锦时常同房的残酷现实。
顾若海扪心自问,若是当时两人chu1境对调,他也一定不愿在那样的情况下面对宿怀竹。
只是谁也没有意识到,后来的一切会因为这下意识的隐瞒,急转直下。
“我……”顾若海缓了缓神,犹豫dao,“……我成婚那时,你是否……还未找到压制情蛊的办法?”
宿怀竹点了点tou:“我那时刚找到半凋红,只是……我没有厄罗鬼帐的血统,练起来有些艰难……但我那时是坚信我可以zuo到,可以摆脱这毒蛊控制的……”
仅仅几句话,略过了无数细节,但顾若海只要稍加思索,便能猜到那时的宿怀竹该有多痛苦绝望,紧紧抓着最后一gen尚不知能不能救命的稻草,独自承受本不该由他承受的一切。
而他,却在宿怀竹最需要他的时候,反倒给了对方最致命的一刀。
顾若海苦笑:“可我却没有等你……也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