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宗的人离开了,千金少忍住了询问师兄如何的念——在星宗,安全是无虞的。
“吾在想……如果逍遥游此时有什么意外,”颢天玄宿:“这背后只怕另有人谋划一切。”而这个人只怕还没有离开域。
当然是算了,否则怎么叫停战——总不会是为了算回账。星宗的人不说,也是这个意思。
千金少显得很冷静:“你们回去吧。刀宗还不至于要靠别人护。”
衣服收走后,他怔忡了片刻,打开了早已陌生的镜匣,拿出了梳子、发绳、发冠、簪子……零零总总许多的东西,眉什么的才修过,已有一些杂乱的细茬,他许久没有在镜前一点点收拾自己,又从带来的衣衫里挑了银白色暗绣合欢花的那一件,一时间,连他也有些陌生:镜子里的人,好似是长大些了的宁无忧一般,因衣食不愁,无忧无虑,眉心一点阴霾也不见。
颢天玄宿比想的还要晚来了一阵,丹阳侯顺便提了提刀宗的事,又说了一句:“逍遥游回域了。”
冬天刚过去不久,绿意萧疏,因着前面下了一趟雨,难免有些早春的意味。
后。何况有星宗在侧,总能保证不再像上一次那样,然而刚刚成为刀宗宗主的千金少却不肯接受,只问:“上一次的事就这么算了?”
其实有一个师妹今日没有出现,但离火无忌见过几次——和风中捉刀玩得很好的玲珑雪霏。那四个少年人都去了别的地方,也许是以为别的地界更好,离火无忌想到这里,又忍不住想这几个人如今不知如何了,在外面的日子哪里是那么简单好过的。
星宗还很陌生,但颢天玄宿的信香已经很熟悉了。离火无忌下意识的想着要和天元商量以后的日子,借着他熟悉这个和刀宗不同的地方,上上下下的人事。他才嫁过来几日,就已经知颢天玄宿并不是传言中那样不喜俗事,不喜是一回事,了不了解是一回事,只看那人染醍时……就知是很通晓人情的。
“无忌?”
因这一衣衫,实在衬得人漂亮极了,颢天玄宿看他眉间慢慢拢起忧色,温和的唤了一声。离火无忌回过神来,下意识:“颢天……”
这些事早在丹阳侯得知后就拦住了,他觉得一切都合他心意,正好刀宗也没有要星宗帮忙的意思。
离火无忌准备的礼物是一副鞋袜,虽然工只算普通,但星宗宗主还是很捧场的夸了几句,拿出了厚厚的礼物,又拿话敲打了一番颢天玄宿,这当然是给离火无忌看的,又吩咐颢天玄宿带人多出去走走。
在一个能控制局势的人,和另一个长远能扶学宗于将倾的人之间,显然泰玥瑝锦更好预测。
期在第三天时,离火无忌吃了两颗药,他从书上看到期往往六七天,这日子可怎么过得。才三天都叫他浑上下生痛了。好在带来了很多的药材,控制期的药也是现成的。
回到了住,方才绷紧的弦也松懈下来,收拾出来的新衣还在,离火无忌想起之前收到的信,让他多些衣衫之类的话,难是因为颢天玄宿的师兄妹格外多么。
两人走了一圈,星宗人事不算复杂,上面没有多少长辈,何况颢天玄宿早已代掌宗门多年,值得他去拜会的一只手也数得过来。至于师弟师妹,一起叫过来认个脸就够了。
下午,弟子送来了点心,又把衣衫什么的收走,离火无忌许久没被人这么伺候,差点忍不住要拦住自己清理衣物。好一会儿,他还是没法摆脱那种尴尬的感觉,虽然从前在刀宗也有小弟子帮忙干些杂务,但自从离开啸刃峰后,什么都是他自己干,反倒不习惯这样了。
他在嫁妆里还找到了几好的衣衫鞋袜,送给颢天玄宿的师弟师妹的礼物之类,一时间有些恍然:这几天过得昏昏沉沉,不知星宗上下会怎么想。一时有了寄人篱下的惶然,等了片刻,颢天玄宿还没有回来,他收拾了东西,打算在不远看一看。
丹阳侯一怔,:“倒还看不出来。他不是号称不问红尘。”颢天玄宿沉默了一刻,在泰玥瑝锦和逍遥游之间衡量了许久,他不觉得逍遥游会正正经经回归学宗,此时如果泰玥瑝锦和逍遥游争执起来,泰玥瑝锦很难争得过去,他这样的局外人都知,泰玥瑝锦自然也知。
“他有什么动作?”
星宗宗主刚刚喝过了药,就听说颢天玄宿和侣来了,上推开窗散了药味,让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