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好容易找到一家连锁酒店，进门才发现，竟是山寨的。

没哪里不对，宽肩，窄腰，长，板偏瘦但肌肉匀称，间悬垂着尺寸不错的，耻不疏也不密。

那眼神直勾勾的，像打量一个物件，掂量它的市值。

这显然是虞仲夜的意思，仿佛赵构连

刑鸣抄起床柜上的手机，一看，四个未接电话，全是老林打来的。手机就放在两张床之间的床柜上，他没存老林的号码，也觉得虞少艾不至于会动他电话，但仍有些心虚。刑鸣瞥了虞少艾一眼，幸好对方没起疑，仍然闷着，在手机按键上不停摆弄。

人不在，只能隔天再来，刑鸣走出乡机关大院，又回看了一眼。大院门口拉着两条横幅，都是白底红字目惊心，一条上书：要致富，先修路；另一条上写着计划生育的口号：宁添十座坟，不增一个人。

七月暑气氤氲，比暑气更浮躁的是举国媒人的狂欢。小地方也不得安宁，这两天各路媒蜂拥而至，打着惩恶扬善的幌子，都打算再挖点猛料出来。

淋浴房与卧室的大床一门之隔，还是半透不透的玻璃门，稍稍绘了一些简陋的花纹。刑鸣脱尽上衣物，还没拧开笼，发现床上的虞少艾正盯着自己看。

两人开了一间标房，回到房间里，刑鸣率先扎进浴室，洗刷一尘灰。

刑鸣有点洁癖，对酒店的卫生状况不甚满意，微微皱眉。但虞少艾乐呵，十六岁刚拿驾照就跟朋友一起去公路旅行的男孩子，不当此行是公务，只当饱览祖国大好河山。刑鸣冷眼看着虞少艾优哉游哉地四打量，心这么打眼的背景家境，不骄不躁不嘚瑟，倒是难得。

“小气。”虞少艾又深深长长地看了刑鸣一眼，才扭过了脸。

大约晚上六七点钟，黑车颠簸一路，总算下了乡镇。时间晚了，来不及上山，但已觉出小地方的荒凉萧索来。地很广，人很稀，整片天空都灰扑扑的，风一过就尘土飞扬，细细的烟霾颗粒无孔不入，往人衣领子里钻埋。

他拧开热水，抬手敲了敲玻璃门，示意对方把脸转过去。

“归结底看表现。”还不还钱的刑鸣真没所谓，“事情办好了一切都好说，办不好，统统免谈。”

刑鸣想着趁天还没黑透，先去乡机关大院看一看，顺便和值班人员打听一下刘崇奇的情况。但整个机关大院几乎空无一人，仅有一个耳聋眼花的老大爷，一见他们就挥手，说，别采访了，门槛都踩破了，闹出这么大的风波，乡长书记都躲回县城了。

他把房子卖了肯定立还你……”向小波嘀嘀咕咕，我还有个条件，那个小李医生，能不能给我介绍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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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鸣下意识地低，看了看自己哪里不对。

他们这次来是只是私访，不抱正式录影的目的，也没带摄像。酒店的保洁阿姨正在打扫，忙中抽空抬了抬脸，才匆匆瞥了他们一眼，就断言：“你们也是记者吧？”

刑鸣洗晚澡从浴室出来，拿着巾发，虞少艾已经不看他了，正低玩手机，跟人发语音。他听见刑鸣从浴室出来，也没抬，只说了一句：“你的电话一直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