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悔自己接下潜伏任务,如果不接,他不会坑到阮苍澜。
“小深!”阮苍澜惊呼出声,带了哭腔。
对一个毒枭来说,这可不是件好事。
他松开扳机,手枪发出轻微的声音,没中。阮苍澜接过去开第二枪,同样没中。之后的每一枪,都是惊心动魄,泰开完第五枪,安然无恙,还是没中,许弈深知,这第六枪一定会中,阮苍澜必死无疑。
泰本来只想作弄吓唬阮苍澜,没想到许弈深会为阮苍澜抵命,他愣了一瞬,哈哈大笑,鼓起掌来:“好玩儿!你们走吧!”
脑中电光火石间,他迅速出手,抢过阮苍澜的枪,对准自己额开了枪。
“不要!”许弈深大吼,泪满面,只见阮苍澜缓缓举起手枪,就那么一瞬间,许弈深后悔了。
都是命。
许弈深疯狂摇:“不要!”
许弈深的眼泪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杜泠在思考,许弈深这么,难是为了获得阮苍澜的信任?不,不对,许弈深本不知那是颜料,他竟然是真的,要为阮苍澜去死!
殷红粘稠的从许弈深额上涌而出,溅在他的金丝眼镜上,又蜿蜒下,染红了他的白衬衣。
阮苍澜答应了,他赌上的不止是资产,还有命,他压上这么重的砝码,只是因为天平的那一,有个许弈深。
这是个打掉竞争对手的绝佳机会,理直气壮,泰怎么可能放弃。
“哎……别呀……”
个臭名昭着的游戏,迄今为止无数人因此丧命。
他愕然,那两个人之间,竟有了这样一份禁忌又刻骨铭心的感情。
手枪六个弹孔,只装一枚子弹在里面,两人轮对自己开枪,玩的是心,六枪定生死输赢,无论输赢,双方亲友不得寻仇。
泰挽回无果,他感地感觉到,自从遇到许弈深,自己这个师弟变了,变得骨子里有了慈悲。
离开寨子时,许弈深回望,只见杜泠看着他,神情复杂。
阮苍澜的眼神变得非常可怕,像嗜血杀戮的狼。
我带你回家……
可是,如果不接,自己也不会与他相识相爱。
天气阴沉闷热,云幕低垂,似乎酝酿着一场暴雨,再
他无法容忍泰三番五次找许弈深麻烦,无法容忍泰觊觎他的宝贝,无法容忍泰拿他的命子开玩笑。
许弈深怔怔抬手,摸到一手血红黏腻,却并不觉得痛,他闻了闻手指,竟然只是血红色颜料。
他把枪递给阮苍澜,笑:“愿赌服输。”
他却冲许弈深笑了下,安他:“别怕,我玩完这一把,就带你回家。”
泰无动于衷,举起枪对准自己额,笑:“我先来。”
许弈深心惊,听到阮苍澜毫不犹豫答应:“赌。”
“砰!”
他盯着泰,盯得泰心里发虚,毫不怀疑师弟会真给自己一枪,送自己见阎王,毕竟这个玩笑的确过火了。
如同金三角地区盛放的罂粟花,开得灿烂鲜艳,美得活色生香,可终究是禁忌,注定走向毁灭,盛放后留下一堆惨烈白骨。
可是阮苍澜瞪了一会儿,却没有那么,他只是温柔地帮许弈深干净颜料,带他离开,临走前冷静:“师兄,你的六千万损失我赔你,从今以后,我们师兄弟恩怨两清,一刀两断。”